“連十八兩還得去請示東家,看來錢記也不過如此啊。”喬樹良嘖了聲,他喬家鋪子裡的掌櫃,別說十八兩,連一百八十兩都是可以隨意支配的,這就叫氣度。

張聞臉色略黑,可又無法反駁,在眾人的嗤笑聲中,去後面找他們東家去了。

“你這胰子倒是真不錯。”等著也是等著,喬樹良走到那些胰子旁細心打量起來。

就見十二塊香胰子上分別雕刻著精美的花樣,還都各個不重樣,他留意了下,有些花樣他即便是京城裡也沒見過,新奇的很。

“你也可以叫它們香皂。”蘇雲蘿糾正了下他的說法,以便和香胰子區分開來。

“香皂?”在得到蘇雲蘿同意後,喬樹良拿起塊湊到鼻前,果然有著淡淡的花香在其中,點頭附和道:“的確是名副其實。”

蘇雲蘿又多看了他一眼,喬樹良察覺後笑道:“純屬路過,瞧不慣錢記的做派罷了,你不用謝我。”

男子的自作多情讓蘇雲蘿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他哪隻眼睛瞧見自己要謝了?沒他來摻和,自己照樣能讓那掌櫃的拿出十八兩來。

算了,隨他怎麼想吧,本還打算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兒的蘇雲蘿放棄了,轉過頭懶得多看。

片刻後,張聞領著東家,錢家二少錢萬里面有慍色的過來了。

“就是你說十二塊胰子,賣十八兩的是吧?”

蘇雲蘿皺眉,這趾高氣揚的口吻,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喬樹良卻“唰”一聲將拿在手中的扇子展開,“呵呵,有些人就是魚眼睛,好壞都分不出來。”

哎?蘇雲蘿眨巴眼,這人怎麼比她還積極?她都還沒開口呢。

錢萬里沉著臉對張聞道:“不是說賣胰子的是個又醜又胖的黃毛丫頭麼?這男的是幹嘛的?”

“我就是路見不平出來一聲吼的路人,怎麼?礙著你們欺負人了是吧?”喬樹良嘴也是夠刻薄的。

蘇雲蘿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好吧,她算是感覺出來了,這人其實是跟錢記有仇吧。

“我也不跟你廢話,既然我家掌櫃答應你了,那這些胰子我一千五百文都收了。”

錢萬里無視喬樹良,掃了幾眼攤開在桌上的胰子,忍下眼中的驚豔,語氣輕蔑的對蘇雲蘿道。

蘇雲蘿嘴剛張了張,喬樹良又搶在她前面震驚的道:“什麼?”

蘇雲蘿撇撇嘴,好吧她讓位,誰讓這人比她這個正主都還著急呢。

喬樹良繼續道:“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們錢記太坑人了?”

“怎麼是我們錢記坑人,難道這不是百倍的價格麼?又沒約定好是幾塊,所以你們愛賣不賣!”張聞臉上滿是得意。

喬樹良氣樂了,“十二塊,原價那也得要一千八百文,一千五你們是怎麼好意思開得了口的?!”

“哎呀,說話不要這麼衝嘛。”錢萬里裝模作樣的說了兩句,隨後假意笑笑,“我這人吧心善,看小丫頭你也挺不容易的,那就兩千文吧,我收了。”

他話音落下,張聞立馬屁顛顛地從袖兜裡掏出兩貫錢來,往蘇雲蘿面前一遞,“吶,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