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蘇晨覺得不對勁了,就是不懂事的雨兒也緊張的輕拽了下蘇雲蘿的衣角,小聲道:“姐…哥哥不會有事吧……”

蘇雲蘿忍下心中不好的預感,強笑著道:“咱們聽郎中怎麼說,應該沒什麼的…”

這話也就只有雨兒信了。

終於,陳郎中收回了手,蘇雲蘿憋著的那口氣也跟著順暢了,忙問道:“陳郎中,我哥的腿怎麼樣?”

哪知陳郎中沒回話,只是讓蘇晨伸出手來,隨後微闔眼眸仔細在他手腕上搭著脈。

蘇雲蘿一口氣還沒喘勻,就又給憋了回去,不敢多話只能乖乖在旁邊等著。

還好,這會沒有等很久,陳郎中很快便睜開了眼,鬆開了手,不過他的眉頭皺得明顯比之前要緊,“怎麼不早些來瞧?”

蘇晨和蘇雲蘿面面相覷,不知這話該如何說。

還是蘇雲蘿想起來,忙道:“先前摔傷,是請你們回春堂的人上門瞧的…”

陳郎中面色頓時不好看起來,“是哪位?可還記得?”

蘇晨苦笑著搖頭,“不記得了。”

蘇雲蘿卻是沉聲不語,從犄角旮旯裡搜尋關於蘇晨受傷的所有相關記憶,不想還真給她想起來!

“我記得!那人姓田,自稱什麼賽華佗,個子不高,留著山羊鬍…”再多她也實在想不起來了。

陳郎中略一思索道:“你哥的腿傷也就這兩年的事,而醫館裡也確實是有位姓田的郎中,但長得並不像你說的那樣。”

說罷他朝旁邊診位看了眼,“那位在看醫書的,就姓田,醫館裡也就他一位姓田。”

蘇雲蘿啞然,所以,給蘇晨看腿的郎中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不知金氏知道不知道…

“這些年時常有人打著回春堂的旗號招搖撞騙,哎,你們這怕是被騙了…”

陳郎中又是氣惱又是惋惜的看了眼蘇晨的腿傷,搖頭嘆道。

蘇晨聞言身子一軟,近乎癱坐在凳子上,還真被蘇雲蘿說中了…

蘇雲蘿見狀,急道:“陳郎中,這過去的事已經沒辦法在改了,重要的是現在我哥這腿該怎麼辦啊?!”

陳郎中面色有點為難。

“你這腿的傷口反反覆覆發炎潰瘍,已經傷到了內裡,想要治好不是那麼容易的,你看…腿這兒都開始發黑了,截肢是遲早的事…”

“截肢?!”蘇雲蘿倒吸口冷氣,原本還以為有希望治好,卻得到一個截肢的噩耗,這讓蘇晨如何接受的了?!

果然,蘇晨的臉色異常蒼白,像是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蘇雲蘿不忍見,“陳郎中,就是再難治好,我們也願意試一試!”

“試一試也不是不行,但我不能保證。”陳郎中實話實說,“而且…想要治傷就得先把腿上的腐肉盡數颳去,這個疼…你哥忍得住麼?”

蘇晨一聽陳郎中願意替他診治,當即喜道:“別說刮腐肉,就是敲斷骨頭,我都忍得!”

陳郎中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忽而信心滿滿的蘇晨,“即便這樣,我也只有三四成的把握,你們確定麼?”

不等蘇晨開口表明決心,蘇雲蘿便豪爽的替蘇晨答應了下來,“確定!我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