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趙曦月還是知道了。

不是顧行之要跟她商量的時候說的,是顧行之說之前,她就先知道了。

身邊當差的宮女說漏了嘴,她聽說出了事,本來就要讓人先去叫顧行之,轉念一想忍住了,就等著顧行之上樓來找她。

這會兒房門推開,屋裡的藥味兒還沒完全散去,顧行之提步進了門。

他換過一身衣裳,怕血腥氣給趙曦月聞見了不好。

趙曦月卻什麼都知道似的。

盯著他打量了半天:“你跟人動手了吧?”

顧行之面色一僵,在床尾的圓墩兒上坐了下去:“問幾句話,沒什麼大事。”

趙曦月哦了兩聲:“還是少跟人動手吧,尤其是見血這種事情,底下那麼多的人,交給誰不能去做,非要親自動手。

你說你圖什麼?弄了一身血腥氣,又怕我聞見了不好,來見我都要先去換身衣裳。

可你又瞞不過我。

我知道出了事……”

“等會兒。”

顧行之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大的事,你瞞著我,我就一丁點兒風聲也聽不見了啊?”

趙曦月都氣笑了:“本來你也得來跟我說,怎麼還不許別人跟我說?”

這倒也是。

問了也白問。

無非就是她身邊伺候的奴婢說漏了嘴。

但最終的結果都是她要知道這個事情,那好像也沒必要追究誰的責任。

除非他能一直瞞著,一直不叫她知曉,那誰說漏了嘴,誰就該挨罰。

或者是不能安撫她,讓她恐慌又緊張,那也要挨罰。

現在確實沒必要。

顧行之也沒再追問:“記住了,下次會改。”

“上次你也這麼說,就敷衍我吧。”

可她說得上次,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顧行之無奈的笑了笑:“這事兒是我沒把你照顧好,等回了京,我去跟官家……”

“你算了吧,你去跟父皇請罪,然後我還要陪你一起跪著給你說好話求情,讓父皇別罰你,是吧?”

趙曦月歪頭看他:“人家要害我,算計好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就算要追究誰的責任,那也是底下當差的不盡心,難道是你沒有叮囑他們看的嚴一些?怎麼就是你的責任了?”

她會這麼說,官家可未必這樣想。

她總是會幫他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藉口,把他摘乾淨的。

不過爭論這個沒必要。

反正也不是現在就回京去跟官家請罪的。

顧行之索性順著她的話說了一聲好,旋即直截了當的問她:“要不要回京城?”

“你怕繼續往前走,這樣的事情仍然會發生是吧?”

顧行之說對:“人我讓雙瑞送回京城交給肅王了,但是要查明幕後主使究竟是誰,總要時間,或快或慢,這是說不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