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揹著手快步出了門,什麼都沒再說。

姜莞看著自家兄長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便狐疑問趙行:“我來之前,你跟我大兄聊什麼呢?我看他欲言又止的,好像不是很甘心離開的樣子。”

趙行說沒什麼,讓她坐:“國公爺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大相國寺?”

“許久不去了吧。”姜莞順勢在他對面的官帽椅坐下去,“才回京那會兒我阿孃就唸叨呢,那不是一直忙著,抽不出空來嘛。

我的及笄禮過去了,都護府的事情也定下了,現在松泛下來,在朝中告假過去住兩三日,也沒什麼吧?”

要是照她這麼說,那確實是沒什麼。

但趙行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南苑都護府的事情是朝中定了下來,可不是徹底定下了。”

他分明意有所指。

姜莞眉心一動:“你是指南苑王不肯?”

“這一任的南苑王是個最心高氣傲之人,他上位六年,一次也沒進京來,每年南苑上貢,都只是派了使臣而已。”

趙行深吸口氣:“突然說要設立都護府,你覺得南苑王會規規矩矩的接受嗎?”

“那……”

姜莞眉心倏爾蹙攏起來。

在此之前,她心中也的確有那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當年南苑王會勾結趙奕降而復叛,如今朝廷要設立南苑都護府,他怎麼不敢復叛大鄴呢?

屆時仍舊是興兵作亂,戰火重燃。

其實這件事情打從一開始,就是個死結。

無論怎麼佈局,結果都是一樣的。

只是看主動出擊和被動接受,要選擇哪一個。

所以阿耶在這個時候於朝中告假,帶著她們往大相國寺小住,是也猜到了這一點吧?

姜莞抿唇:“你的意思是,南苑要亂?”

趙行縝著臉看她:“亂或不亂的,等事情出了,才能知道。

今日宣旨官出城了,八百里加急,往來也不過數日而已。

我原是因國公爺在朝中告假,才到府上來看看,結果聽你大兄說國公爺要帶著你們到大相國寺去小住幾日,便又想著,我大抵是不必去問了。

不放心你,才想見你一面,叮囑你幾句。”

“我是沒什麼好叮囑的,真出了什麼亂子,我也幫不上別的忙,只不拖後腿就算幫忙了。”

姜莞在這上頭倒是想得開:“可聽你這意思,阿耶倒像是刻意避開的了。”

趙行不置可否:“國公爺自有考量,你且安心隨他往大相國寺去,過幾日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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