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壞事他就覺得高興,別人過得不好,他瞧著就覺得爽快,酣暢淋漓。

這種人是沒救的,不需要任何原因,更不用什麼動機,就能鉚足了勁兒去使壞。

但要說不要命的使壞,犯壞到裴清沅頭上來,又不至於。

自己花了千兩銀錢,承擔著風險,還不一定真的取人性命,這就不是壞,而是蠢了。

故而姜元徽的懷疑不無道理。

原因和動機呢?

那位劉娘子背後顯然還有人的。

其實真相,也就差這麼最後一步而已。

然而一個青樓裡的老鴇子,又能跟魏寶令有什麼關係?

八竿子也打不著。

姜元徽把顧懷章和魏氏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而後才不動聲色低低嘆了一口氣:“我已經派人往越州去請那位劉娘子進京來問話,原本是打算都弄清楚後再與長輩們回稟,可今日又有了這樣的事。

我思來想去,越州劉娘子和魏家表妹,無論如何也扯不上關係。

此事大概是趙奕隨口攀扯,無非想挑撥咱們親戚間的關係和感情。

么么本來勸我說沒弄清楚之前也不要來告訴舅母,免得舅母懸著心,不安寧。

但這種事情……我們做晚輩的,魏家表妹也是舅母的親侄女兒,最好還是先告訴您。

小姑父和小姑母也快抵京了,就怕小姑父愛女心切,一時考慮的不夠周全,生出什麼誤會,把魏家表妹記恨上,又牽連舅母。

還是提前心裡有數,真見了面,也有話說。

所以才帶著么么……叫蜀王陪同著,一道過來跟舅母說清楚。”

他娓娓道來,解釋了半天,可是魏氏耳朵裡似乎只聽見越州二字。

等到姜元徽那頭話音落下,她才皺著眉頭反問了一句:“劉娘子是越州人?她開的生意,在越州?”

姜元徽被她問的愣了下,可還是點頭算作回應,然後問她:“舅母,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魏氏不假思索的說了句沒有,面上閃過疲倦:“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說給我聽,是想讓我去問問寶令,還是不希望她提前知道這些?”

姜元徽並沒想那些。

他去看姜莞,姜莞心下是有計較的:“您做主就是了,我先前也不知道三兄說的後面這些,可既然還有這些事情,越州那位劉娘子同寶令表姐八竿子打不著,她幕後主使之人也定然不會是寶令表姐,您要覺著沒必要說就不說,您若是覺著怕寶令表姐回頭知道了心裡有什麼,想提前知會她一聲,也沒什麼的。”

雖然也有一種可能是魏寶令下的黑手,變著花樣買通了人,就是藉著這青樓老鴇的手做壞事。

但可能性確實也小。

畢竟魏寶令還要做人,她要真的幹了這事兒,目的是嫁給趙然。

女郎名聲何等金貴,跟青樓裡的人扯上了關係,那可就什麼名聲也沒有了。

反其道而行之,所冒風險也未免大了點。

心頭的那點兒疑慮被打消了大半。

魏氏深吸口氣,說了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