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也是由此而來。

“可就算是……”

“還胡說。”

姜元瞻縝著臉,只是一瞬,又換了臉色,柔和下來:“寧寧,我不是要兇你,我知道你今天也受到了驚嚇,而且你自責愧疚,我是心疼你。

但我不想聽到你跟我說就算是跟著表妹一起墜崖,也好過如今這樣。

寧寧,我們都快要成婚了,你做很多事情之前,也要為我考慮一些的。”

他說著這樣的話,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我在南苑平叛那個時候,雖然衝鋒陷陣,可是每次我都想著,我的寧寧還在京城等著我回去,阿爺阿孃,阿兄阿弟和珠珠,都在等著我。

我又想,要珍重保全自己才行,不然你這樣的性子,將來要是嫁給別人,萬一人家不肯包容你一輩子,要怎麼辦才好呢?

我捨不得你,捨不得把你交給別人,怕別人慢待你,對你不好。

如今你也該想想我,成不成?”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就算是在茶樓跟她表明心跡的那天,也沒有。

他說過許多動聽的話,可是這段話,是剖開他的心,最踏踏實實的,說給她聽。

如果是放在平時,她一定感動到無以復加。

其實現在心內也不是全然沒有波瀾。

只是時間實在不對。

周宛寧只是甕聲甕氣的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說那樣的話讓你擔心。”

可她還是想不通。

“你的心結,我明白。”

周宛寧沒抬頭:“你不明白。”

“我說,我明白。”

感同身受的明白,那就只有——

周宛寧詫異望去:“你……”

“外人眼中我是無往不利的少年將軍,第一次領兵出征,就立下赫赫戰功,卻沒有人知道,五百人的先鋒部隊,被我親手斷送。”

姜元瞻深吸口氣,壓下眼皮。

他抬手,指尖按在眼皮上:“我回稟過官家,請過罪,官家讓我不必再聲張。

這件事只有阿耶和阿孃知道。”

“是你……做了錯誤的判斷嗎?”

姜元瞻點頭。

周宛寧大為意外。

她從來沒有想過。

姜元瞻怎麼會錯呢?

可是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