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測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盛京人心惶惶,朝廷裡也是人心不穩,這些父皇難道不知道嗎?”

那袁道熙就不明白了。

“官家是天子,本就該以天下為重,叫你這麼一說,倒像是把骨肉親情看的比什麼都要緊。”

因為父皇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從前他自己也總是說,父皇英明神武,是個殺伐果決的明君,一輩子也只是在母后的事情上才會猶豫不決,會心軟,顯得格外像個昏君。

其實想開了,骨肉親情,對於如今的父皇而言,也是很要緊的。

可能就是年輕的時候踩著累累白骨坐穩江山,那時候手足相殘,哪怕只是宗親手足,也殺裡太多,現如今反而下不去那樣的狠手了。

何況虎毒不食子。

趙禹長嘆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父皇才能算得上是不偏不倚,對我們兄弟三個,從來都一碗水端平,就算是看起來偏疼二郎多一些,但大事上頭,真談不上格外不喜歡哪個。”

從前在他的許多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還是因為母后的緣故。

也為他上嫡長吧。

本就和兩個弟弟不同。

袁道熙看了他一眼,唇角動了下,到底有些話是沒有說出口來的。

他改了話鋒:“那倒是了,現在對三殿下這樣手下留情,的確像是格外維護。”

但是袁道熙又不太想跟趙禹繼續討論這些問題。

他覺得沒什麼意思。

做趙禹伴讀這麼多年,他有過多少委屈,袁道熙都看在眼裡。

趙行就不說了,兄友弟恭四個字再沒人比趙行做得更好,他也打心眼裡為趙禹有這樣一個阿弟而高興地。

當初他就想著,將來趙禹做了皇帝,有趙行這樣的阿弟輔佐著,肩上的擔子也能輕一些。

但要說趙奕,那還是拉倒吧。

他從來對趙奕就沒好感。

在這一點上,他跟趙禹的想法上完全一致的。

可是官家和聖人顯然都不那麼想。

趙禹現在說連官家在內都是不偏不倚,平日裡小事上只是寬縱趙行更多些,那袁道熙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自己願意糊弄著自己,就這麼過下去,還說什麼呢?

兄弟三個,最不受疼愛的從來只有他。

袁道熙深吸了口氣,打了個茬:“我來王府的時候,遇上了顧家的馬車,說起來也巧,差點兒撞上,我叫人去問,才知道是魏大娘子在車上,說蜀王妃請她到王府一敘。

我想著這些日子她同阿莞走動倒是多,阿莞對這個所謂表姐好像也確實不錯,她這個年紀,家裡頭把她送到魏夫人身邊,我估摸著上為了婚事,你說人家怎麼就沒把心思動到你身上呢?”

趙禹嘖了一聲:“你是什麼時候也拿年輕女郎的這種事情來說嘴了?傳出去不怕人家笑話死你。

動我什麼心思?自從她進京,我攏共也就見了她兩回,還有一次是在二郎府上。

我勸你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