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把她吃了一半的那碗粥端了來吃兩口,皺了下眉頭:“你這吃的也太甜了,不膩?”

自打有孕之後,她口味與從前變了許多,前些時日趙行不是沒吃過她吃的那些,糕啊粥啊,甚至是一些可口的小菜都要放些糖。

從前壓根兒不怎麼吃飴糖的人,甚至天天打發人去買飴糖餅回來。

可也沒有這麼甜膩的。

這怎麼還越吃越甜了。

姜莞虎著臉瞪他:“你要不愛吃就給我放下,我一會兒還要吃呢,什麼人吶,同個孕婦搶吃食,王爺說出去都不怕人家笑話你。”

她話音落下誒的一聲,拿指尖兒戳趙行的手肘:“問你話呢。”

趙行是真不喜歡吃這麼甜的,可聽她那幅語氣口吻,還是硬著頭皮又多吃了兩口,然後才給她放回去:“不走還能怎麼樣?在京城裡住上三五個月,到各家去走動拜訪?

要不為著魏寶珮她鬧得太過分,實在不成體統,魏晏明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派長子進京來,你細想想是不是?”

倒也是了。

魏志朝才出了事。

眼下交去刑部再行審問調查都不過第三日,魏家唯一正經八百身在要職的眼看不中用了,魏晏明現在真敢讓他的嫡長子在盛京四處走動,落在官家眼裡,會怎麼想魏家呢?

多半是為了謀劃。

為家族前程而謀劃。

而結黨營私,或是暗地裡籌謀,想為自己謀取個一官半職,這本就是天子最忌諱的事兒。

姜莞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他怕我爺孃知曉,也與他家算賬呢。”

“當然也有這麼一層意思在的。”

趙行又要伸手去拿她面前的糕。

被姜莞在他手背上拍了下:“甜的,你不愛吃。”

趙行皺了下眉:“吃這麼甜不好吧?”

“我問過胡御醫,無妨的,我愛吃什麼口味是不拘的,在這上頭不必忌口。”

他才不再說什麼。

等她緩過魏寶珮那事兒後,才又與她說:“早上散了朝去了趟含章殿,母后說這兩日想讓舅母帶著魏大娘子進宮去見見。”

姜莞秀眉緊縮:“為王兄婚事?”

他嗯了聲:“大約是覺得魏大娘子出身門第也不算差……”

“魏家才剛出了一個魏志朝,會稽的案子剛剛了結,學子們的怨氣怒火都剛平息,現在說要給王兄選正妃,不日冊立東宮,迎娶太子妃,找到魏家女郎頭上去?”

姜莞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母后是什麼意思?”

“我自也覺得不妥,父皇也這樣想,但母后如今身體……”

“是,我知道母后身體不好,但也不能為著她身體不好,就仍舊處處順著她吧?”

姜莞如今脾氣也大,一言不合就要發脾氣,說話的聲音都拔高了不少:“我不是不恭敬孝順的人,也不是要派長輩的不是,可母后乾的這叫什麼事兒?先頭不是還說很是中意陳家女郎,怎如今來了個魏大娘子,又要見上一見了?

她這一向在含章殿中,也不知曉外面事情,難不成還有人能去同她說,寶令表姐如何脾氣性情都極好嗎?”

是啊。

她既然不知,怎麼突然又想見一見魏寶令呢?

或是有人與她說了。

可一個魏寶令,初來乍到,與宮中從無交集,誰替她去說那個好話?

又或者,她私下裡同大兄有什麼交集,是他們不知道的,然後才有人傳到……

“正好阿月說下午要來看你,問她,她八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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