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推不出去,許商君他們幾個人不依不饒,就又惱羞成怒的要把人抓起來。

黃少尹,咱們都是幹刑名的人,律法條例是最熟悉不過的。

這敲響鳴冤鼓,不肯離開伸冤衙門,犯了那條律法,要被抓到京兆府大牢收押呢?”

黃青保臉色頓時就黑了:“我實在是不知道今天還有這樣的事情!”

他作勢要喊人的。

裴兆元又一抬手,把人給攔了下來:“黃少尹也不用當著我的面懲處發落什麼,倒像是我這個刑部侍郎跑到京兆府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教著你們做事一樣。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歪風邪氣實在不能助長。

黃少尹回頭還是跟府尹大人提一提,也該好好的管理管理手底下當差辦事的這些人。

他們身在公門中,代表的就是府衙,再往大了說,在老百姓的眼裡,代表的就是朝廷。

這樣子不爭氣,敷衍了事,拿著朝廷發下來的俸祿,又不肯盡心盡力的當差,長此以往,京兆府在金陵百姓心目中會變成什麼樣的形象?

真等到老百姓覺得京兆府是如此不堪的地方,諸位再想要挽回什麼,那恐怕難如登天。

到那個時候,就不是我坐在這裡同黃少尹說上兩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你和府尹大人,就要進宮去回太后的話了。”

黃青保心下咯噔一聲,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要麼怎麼說裴兆元實在是會做人呢?

說到底,這些事情跟裴兆元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反正裴兆元肯定是跟這些事情無關。

誠如裴兆元所說,京兆府衙門在老百姓的心裡喪失了威信的時候,他們就得到太后面前去回話請罪了。

但那也是他們京兆府的罪責,橫豎是怪不到裴兆元頭上去的。

今天裴兆元來了,同他說這些話,也並不是要指點什麼,更不是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自恃高人一等的。

他是好心的提醒。

這樣的人,確實很難讓人不願意與他親近啊。

黃青保是金陵人,又為官多年,可說起來這事兒真的挺有意思的。

大家都是同僚,同朝為官,但是私下裡他和裴兆元私交卻相當的一般。

最多也就是打個照面,說兩句寒暄客氣的話,再多的就一概都沒有了。

而對於陌生同僚,裴兆元都能這樣無私的來指點。

這個人,的確應該出人頭地,也胸懷寬廣,是個最坦率,也最直爽的人。

黃青保是打從心眼裡佩服的。

而且這麼大的案子,裴兆元也不打算貪功。

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交給京兆府去辦,也不打算把京兆府今天的過失之處鬧大,鬧到太后面前去。

黃青保心下了然,當然對裴兆元的話更是肯聽到心裡去了。

裴兆元說什麼,他就連聲應下什麼,好一番說辭之後,才又親自送了裴兆元離開京兆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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