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是長輩們來問呢,她扯謊遮掩也沒意思。

所以她就那樣低垂著頭,乖巧的坐在魏氏身旁,斟酌一二後,把裴清沅那事兒一五一十說給了兩位長輩知道。

顧氏聽完她一席話,不免倒吸口涼氣。

連魏氏那樣活泛的性子,也霎時間沉默下去。

要不是今天孩子突然提起來,她甚至都快忘了。

原來一晃眼,竟然已經過去了七年。

那時候鬧得多厲害啊。

阿姐勸著姐夫,郡王爺又要攔著姜氏。

這兄妹兩個幾要殺人的。

連他們家也不得安寧。

勸了這個勸那個,還兩頭不落好。

姜氏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深以為她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所以能平心靜氣的勸和,無非是與她無關,那也不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所以能漠不關心。

大概持續了三五個月,都不愛搭理她。

河東一件事,攪和的幾家雞飛狗跳。

“這事兒……”

魏氏遲疑著,眉頭緊鎖:“這叫咱們怎麼說?”

她如今提起來,又恨的牙癢:“當年怎麼樣咱們都不說了,反正也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夫婦兩個的事情,咱們也插不上手!可阿姐你看看,如今把清沅都連累的這樣……”

說起來,她又不落忍:“好好的一個孩子,哪裡是不出挑的?別說是在他們河東,就是在盛京,這麼多的高門士族,清沅比誰家小娘子有不如的嗎?

我聽珠珠說這些,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顧氏是做舅母的,當然只會更難受。

她喜歡裴清沅。

那孩子養的太好了。

她初嫁國公府時,私下裡同姜護說過,不想先生個兒子,得叫他護著她,以免公爹婆母不喜歡。

姜護問她什麼,她那時年輕,嬌俏笑著告訴他,因先得一個嫡長女,把她養做閨中典範,將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沾沾女兒的光,好好威風一把。

外頭那些小郎君,任憑她來挑選。

再生兩個兒子,上頭有長姐管著,她覺得那樣很好。

若是可以,么么得個女孩兒,再嬌縱一些都無妨了。

畢竟有個做典範的嫡長姐,將來嫁人也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