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兒成天在家裡閒著沒事做,我叫他跟著他兩個堂兄去學點本事,哪怕是在肅王府或是蜀王府裡幫把手,都不急著到衙門裡去辦差事,他都不肯去,遊手好閒的。

不如叫清沅住過去,反正他沒事幹,就指點指點清沅練功,也算給他找個事兒。

倘或教的不好,叫阿兄打他去,他也不敢不仔細著!”

事實上姜氏那點心思,顧氏和魏氏都知道。

主要是得看孩子自己什麼心意。

裴清沅總是淡淡的,既不迎合,似乎也沒有格外推拒。

長輩們不願意強求什麼,姜氏也是這麼幾個月從沒提過。

現在也是想著等明年開春,她多半要回河東去了,兩個孩子的事情還是八字沒一撇,她才開始急了。

顧氏和魏氏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裴清沅自己不是傻子。

心裡多少有數。

可是這種事情,她從沒想過。

眼下自不知如何說。

姜莞最有眼色,抱著姜氏胳膊不撒手,搖著撒嬌:“姑母行行好吧,我下個月要出門子做別家人了,就這一個月的光景,你就把表姐留在我們家裡陪陪我吧。

你沒見著寧寧這陣子成天往我們家跑,恨不得住在我們家裡嘛。

怎麼還從我這兒搶人呀?”

她尾音上揚著,鶯聲婉轉,最嬌俏不過:“等我搬去蜀王府,表姐要還是不好,您再接了她到郡王府去住也成呀。

橫豎那時也才臘月中,大婚過後熱鬧幾天,至多到臘月二十吧。

正好叫表姐在郡王府過除夕,一應安置了,豈不省事兒?”

姜氏知道她意思,不過打個圓場化解了,搖搖頭,在她鼻尖輕刮:“行,就依你的,可別說我欺負你,從你身邊搶人了。”

她一面說著,搓了搓手,站起身來,把領口的風毛攏了攏,才往床榻上看裴清沅:“你還病著,鬧哄哄的於你養病也沒什麼好處,我先家去了,明兒再來看你,叫你舅母們陪你說會兒話,過會兒吃了藥你也歇歇精神。”

裴清沅瓷白麵頰被燻的微紅,應聲是好,也不強撐著要起身,只目送她出門。

姜氏是順了手就把姜莞給拉上的:“你替你表姐送一送我吧,別在屋裡頭躲懶。”

姜莞趁機撒嬌說不去:“天兒那麼冷,您幹嘛拽上我呀。”

“那可不成,你要跟我搶你表姐呢,這會兒送我出府都不肯?美得你。”

姜氏拽著她不撒手,又招呼人把姜莞的披風取了來,拉著她一道穿戴整齊,也由不得姜莞,摟著她就一塊兒出了門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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