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表姐是賢名在外的小娘子,我呢則是個混世魔王,兩相比較一番,肯定是我做錯了,無路如何,也不能是表姐的錯。”

“你——”

裴清沅氣不打一處來,但也不是真的氣惱要發脾氣的那種生氣,就是被姜莞這話給噎了兩句,有些氣結而已。

可是轉念一想,又沒有什麼可生氣的。

她把那口氣給平復下來之後,歪著頭看姜莞:“是了,正是你這話了,所以還不快與我賠禮道歉?難道真的等我回了家去告你的狀,你才肯老實服軟嗎?”

姜莞又愣怔,旋即真的順著裴清沅的話去服軟道歉呢。

她還裝模作樣的站起身來,要裴清沅見禮。

結果被裴清沅一把給按下,攔住了,忙連聲誒著:“說兩句玩笑話就算了,你怎麼當真似的,是不是不叫人與你玩笑?那往後我可不敢說了。”

姜莞撥開她的手:“自然不……”

但是她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裴清沅咦了一聲,去看她,正要問她怎麼了,發現姜莞的目光已經不在自己身上,反而透過窗戶往樓下看過去,視線定格住,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故而她跟著一起站起身來,順著姜莞目光一併望過去。

倏爾蹙攏了眉心。

樓下趙澤長身玉立,人群之中那樣明顯。

在一起相處的久了,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而站在他正對面的小娘子……

裴清沅仔細辨認了一番,低聲問姜莞:“那是李六娘子嗎?”

姜莞重重嗯了一聲。

可不就是李玉棋。

自從汝平行宮的事情之後,她其實跟李玉棋的往來就少了很多。

不管是表姐入京,還是鄭家姊妹來京城,甚至是阿月回京之後也設過幾場宴。

李玉棋能推的都推了,大多時候都是她長姐赴宴,她不出現。

實在是沒法子推辭的,她才會跟著來。

不過她姐姐一向是很擅交際的小娘子,所以到了外頭的宴上,也輪不到她跟人家去說什麼,而且她姐姐其實也護著她,把她擋在身後,有什麼都替她應付過去了。

姜莞那會兒就覺得,實際上李玉棋心裡根本就沒有放下汝平行宮那件事。

她自己覺得丟臉,不願意在外頭走動,丟人現眼,看著人家指指點點,戳她脊樑骨。

也正因為如此,姜莞越發不大想跟她走動。

是因為在姜莞看來,這很是沒有必要的。

又不是她做錯了事。

底下的奴婢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動了歪腦筋,只要她拎得清,處置得當,那她當然是能把自己摘出來,乾乾淨淨的,又何必因為一個奴婢,倒把自己困在裡頭出不來呢?

今天——

姜莞嘖聲咂舌,連面色也冷了三分。

裴清沅見狀不對,忙拉了她一把:“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這人來人往的,別生事兒,說不定就是偶然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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