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聽你交代阿月那些話,似乎又不是這樣子的?”

說起這個,趙行就又黑了臉。

姜莞一看他那個臉色,心裡就全都明白了。

她也沉下面色,縝著個臉:“看來還真是。饒是肅王一隻手因為鄭家的孩子廢了,聖人也是不在意的。

因為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過去了十年。

現在不能再回過頭來追究——除此之外,母族就是母族。

這算什麼呢?”

她開始搖頭:“我心裡是很敬重聖人的,可我實在不明白。”

“別說你不明白,我們也理解不了。”

趙行溫熱的大掌落在姜莞頭頂,順著她烏黑柔順的髮絲揉了揉:“大兄,我,阿月,甚至是父皇。

其實這些年母后偶爾跟孫貴人能聊上兩句,阿月前些天同我說,孫貴人私下裡叮囑她,不要摻和這些事情,更不要仗著父皇疼愛,就在含章殿中放肆。

所以你看,其實我們都不理解,但我們都曉得,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父皇寬縱著,不計較。

鄭家……鄭家不是什麼好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大兄和我心裡有數,放在朝堂上來說,父皇也是清楚的。

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仗著母后為所欲為,你真以為父皇不曉得?”

姜莞一時無語。

她確實是不知道要怎麼接這話。

所以她只能深吸一口氣,再嘆口氣出來:“知道,怎麼不知道呢?事實上這十幾年,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我們還好些,畢竟從前鄭家不在京城,也妨礙不了我們什麼。”

趙行知道她心裡有氣,就又順了順她:“你也不用生氣,我跟大兄談過,大兄跟父皇也討論過。

有關於鄭家,總有個頭。

你很是不用這樣子,憂心忡忡,煩擾不堪,那還要我們做什麼?

鄭家姊妹若是好,你肯說兩句,就一起玩兒上兩日。

她們不好,你只管丟在一邊不用理會。

我們珠珠從小人緣就好,走到哪裡都有人喜歡有人追捧,還缺幾個小娘子一起玩鬧不成啊?”

姜莞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竟不知道二哥哥如今嘴也這樣甜,會說這樣的玩笑話來哄人高興了。”

趙行撤回手:“我從前也沒少這樣子哄你。高興就成了,高高興興的,多笑一笑,才好看。

十幾歲的小姑娘呢,成天愁眉不展,倒弄得苦大仇深,我瞧著心裡不舒坦,真別這樣。”

她就說好:“橫豎聖人跟前你說話最有分量,我也不用怕聖人會責罰你訓斥你,倒是白操心的。”

趙行說是啊:“你就牢牢記著這一樣,自然就不會為我憂心忡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