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碎片中,一道道清氣逸散出來,飄飛到了鐵道周圍的紙人身上。

那些紙人便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竟然直立起了身體,走向了白色的碎片。

很快,周圍的所有紙人都消失在了這裡。

沒有人會知道這些紙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他們會以為維護的人員來得較早,將這些紙人收拾了。

而且,紙人嘛,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

無所謂的。

……

黑暗籠罩在餐車中。

為了躲避那個乘務員和那個女人,他利用愚者面具在這些車廂之外開闢出了這樣一個彷彿安全屋的地方。

他躲在這裡面,手心上捧著那一顆心臟。

心臟還在不斷跳動,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心臟。

血肉在這列列車中並不少,特別是與心臟同源的那個乘務員的身體。

血肉之花雖然是最大的血肉聚集體,但是卻並非是全部的。

漫長的時間,他找到了更多的組織,其中甚至包括了乘務員那被碾成肉泥的腸道。

透過心臟,愚者復原了那些腸子。

但是可惜,這些腸子無法為他所用,去重塑他的身體。

於是這些腸子被他用做了自己的利器,包括他找到的乘務員的碎骨一同,成為了他的爪牙。

他一次次地透過腸子和指骨騷擾乘務員,從那朵血肉之花上面搶奪血肉組織。

最終,一具身體被他創造了出來。

這是一具完美的身體,強健的肌肉,勻稱的身子,有力的臂膀。

這一具身體除了沒有應有的面板之外,已經是一具完美的身體了。

不過無所謂,畢竟血肉之花所能找到的肌膚,都被他用來創造出那一具可以行動的身體了。

除非將那一具身體摧毀併為自己所用,否則他幾乎是不可能在這列無窮無盡的列車中找到一丁點面板組織的。

他的手顫抖著將心臟放進了身體胸口的窟窿中,雖然自己站起身來,走進了這一具身體。

好像是穿上一件衣服一樣,剛剛進入這一具身體,他感到極其得不適應。

厚重的身體壓在他並不凝實的魂魄上,一時間竟然無法與這一具身體相適應。

可他是誰?窒息空間的愚者!還有什麼能難得倒他的?

早就留在心臟中的自己的一絲魂魄開始順著血液的流動而灌注進這具身體的四肢百骸。

靈魂開始能夠控制這具身體,他甚至可以將手抬起來,在這自己的眼前握緊又鬆開。

身體,一具鮮活的身體。

多麼美妙的感覺!

若是沒有失去生命,他絕對不會感受到這種……

重獲新生的感覺!

那麼接下來,只需要重新找到那朵血肉之花,將其毀掉,重新回到駕駛室去拿到愚者面具,他就可以脫離這個詭境了。

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死了,而自己,可以獨自佔有那個東西!

他咧開嘴,全身都因為激動而開始抽搐起來。

這種全身的肌肉都在控制的感覺非常好,就像是……

突然,他左臂的一條肌肉驟然斷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