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雖然那場事故已經發生了五年之久了,但是在這個詭境中,乘務員的血肉還是儲存下來了。

‘既然這樣,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個女人的屍體也儲存了下來?而她的鬼物就在她的屍體之中?

‘有這種可能!’

陸襄頓時來了興致,跨過眼前的肉泥,進入了下一節車廂。

這一節車廂還是像上一節車廂一樣,光線只能照射到大概一米的範圍,所以陸襄再一次關閉了手機電筒,靠著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觀察車廂的環境。

相比於上一節車廂,這節車廂中的黑色陰影顯得更多了一些。

雖然現在還有些看不清楚那些黑色陰影到底是什麼,但是陸襄猜測那些黑色陰影應當也是屍體的一個部分。

原本車廂擠壓在一起,整列車廂都壓縮在了一起,人被緊緊地碾壓成肉泥。

而現在,隨著車廂被舒展開來,沾黏在車廂的每一個地方,被拉扯開來。

如此一來,這些血肉依附在車廂的各個地方,到處都是!

‘愚者之前所說的,他找到乘務員的屍體,就是在這個地方嗎?這裡距離他在的車廂也不是很遠……’

陸襄回頭看了一眼,然而遺憾地發現,車廂裡的光線根本不足以讓他看到來時方向的太多車廂。

身後的路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深淵一般,將所有想要後退的人吞噬下去。

陸襄自然沒有想要後退,他現在只覺得自己與這件事情的結局非常接近了。

今天晚上,他沒有距離結束如此接近過!

面前就是乘務員的屍身,只要能夠找到乘務員的鬼魂所寄託的鬼物,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陸襄走到一團血肉之前,蹲下來用手電筒的光芒照亮。

和之前的血肉一樣,這團血肉彷彿被絞肉機碾碎了一樣,血肉與面板組織、骨頭都混在了一起,隨著呼吸一同蠕動,好像活著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陸襄看到了在這些血肉之中,好像還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在旁邊被折斷的座椅框架上折下來一段鋼樑,隨後將這段鋼樑直接捅進了面前的血肉之中。

鋼樑捅進血肉,“噗嗤”一聲,鮮血從血肉包裹中碰湧出來,濺了陸襄一身。

但是陸襄卻罕見地沒有去管這個,而是用鋼樑在這團血肉中攪了一圈,這才慢慢將他剛才看到的東西勾出來。

那是一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布料,看上去並不是座椅上的那種,而是衣物的布料。

這塊布料被透明且粘稠的液體包裹起來,並未被血肉中的鮮血浸染。

白色的布料很輕薄,正好也能對應上五年前事故發生時候的日期。

五年前事故發生的時候,正好是那一年的夏天。

但是……

陸襄有些疑惑,這白色的布料,和他看見過的列車乘務員的制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難道是襯衫的布料?’

陸襄最終也還是沒有伸手去摸一摸這塊布料。

主要是包裹在布料周圍的透明粘稠液體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冒然下手,說不定會被坑。

他站起身,隨手甩了甩鋼樑,將鋼樑前端的布料甩掉,隨後盯上了附近牆壁上的血肉。

既然一塊血肉中的布料看不出來什麼,那麼他就多找幾塊。

這些血肉中能找到衣服的布料,那麼總能找到能證明乘務員身份的部分。

總不能事故發生的時候,那名乘務員光著身子在貨運車廂裡面亂晃吧!

陸襄打著電筒走到了車廂牆壁邊上,仔細尋找著這些血肉上面有沒有混雜著什麼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