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領著白雎翎和女皇小姐走到了那堆篝火邊上,那三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三張坐墊擺在了地上,等待著陸襄和兩個姑娘的到來。

見到陸襄來了之後,其中那個為首的人對陸襄恭恭敬敬地說道:“使者,請坐在這裡吧,也請使者的朋友坐在這邊。

“使者想要知道什麼,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已經是對方第二次表達自己的態度了,陸襄輕輕點點頭,帶著白雎翎和女皇小姐坐了下來。

雖然女皇小姐對這裡的情況並不是那麼感興趣的,但是既然自己都已經跟著陸襄過來了,也就乾脆一同聽一聽好了。

這裡畢竟是自己住所附近,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讓她也安心一些。

當然,其實女皇小姐最想要的還是陸襄和白雎翎對話的時候說漏什麼事情,讓自己知道一些有關死簿線索的事情。

在等著陸襄三人坐下了之後,那三人才緩緩坐了下來,其他兩人坐下之後就直接低下頭來,彷彿化作了石雕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而那個打頭的人在坐下了之後,則是對陸襄說道:“使者,你可以叫我一號。”

“一號?”陸襄輕輕皺起眉頭,“為什麼是叫一號?你沒有其他的名字嗎?”

“原本應當是有的。”一號輕輕笑了起來,對待陸襄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非常平穩,“不過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經與過去割捨,所以我的名字也已經留在了過去。

“使者叫我一號就好了。”

“行,一號。”陸襄稍稍頷首,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在我看來,你們原本應當是活人吧,甚至現在也是活人,那麼你們是怎麼進入這個詭境的?又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襄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向一號詢問有關這個詭境的情況,而是詢問對方身上出現的這些異常。

畢竟對於陸襄來說,詭境的秘密和黃衣之王的事情相比,還是後者要更加重要一些。

而在聽到了陸襄的問題之後,一號也沒有怎麼猶豫,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便直接回答了陸襄的問題:

“我們曾經都是活人,但是有關那個時候的記憶我也已經留在了過去,不記得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只記得在來到這裡之前,我應當是住在外面的大廈中的。”

“住在外面的大廈中?”陸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對方所說的話讓他頓時產生了疑惑,“外面的大廈可是爛尾樓,從開始建到現在也都是沒有建好的狀態的。

“你又是如何住在大廈中的?”

“我不知道。”一號輕輕搖頭,依舊平靜地說道,“我還記得的就是這些,我曾經是住在這座大廈裡面的。後來我得到了主的啟示,於是便在主的引導下來到了這個地方,也就住在了這個地方。”

一號雖然沒有解釋清楚陸襄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卻又不像是說謊。

他真的就是如他自己所說的,原本就是住在現實世界中的那座大廈中的。

就在這個時候,白雎翎輕輕地碰了碰陸襄的胳膊,對他低聲說道:“愚者,別忘了這座大廈裡面,其實也曾經是有人居住的——還記得我在現實世界裡面的看到的一二層嗎?”

聽白雎翎這麼一說,陸襄倒也是立刻想了起來。

主要是白雎翎所說的畫面對於陸襄來說也實在是有些深刻了,當時在直播間看著都覺著非常噁心。

在大廈變成了爛尾樓沒有人願意接手之後,這裡有一段時間成為了流浪漢的居所——那也是這座大廈唯一的有人居住的地方。

陸襄轉頭看向一號,想要問問對方是不是這樣的,但是轉念一想,對方已經忘記了那個時候的事情了,自己就算是詢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所以也就放棄了。

之後,他便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來:“你說的我相信,關於現實世界中的那座大廈,我們也掌握了一些資訊的。

“那麼你們又是為什麼要信仰黃衣之王的呢?”

“主賜予我們更好的生活,儘管只是一直待在這裡,卻已經比過去的生活要好了。”一號老老實實地說著,“這也是我們與過去割裂的原因——只有完全忘記了過去,我們才能一直待在這裡,過著比以前要好的生活。”

“但是既然你們都已經忘記了,又是如何堅定自己的想法呢?萬一你們的生活是要比過去好的呢?”

一號笑了笑,臉上的笑容被陸襄看著,彷彿有一種釋然的意味。

“使者,過去能居住在那座大廈的生活,又有什麼好的呢?

“在這裡,至少還有這堆火焰。”一號伸手指了指他們中間的那堆火焰。

陸襄順著一號的手指看向中間的那堆篝火。

這堆篝火其實在白雎翎看到的時候陸襄就已經有些疑惑了,但是後來白雎翎遇到了危險,又有黃衣之王的力量出現,陸襄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這些篝火上面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