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他才多大?」

「去世的時候,也就是四十來歲五十歲左右。」節制說道,「我們現在懷疑他的死亡很有可能與死簿有關。」

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是他思考的標準動作。

節制的那些話此時被他聽進去了,並且他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了有關陳堯的事情。

「怎麼個說法?」

「我們調查他的資訊的時候發現,他在西洋經商到時候,有不少次競爭對手都莫名暴斃,由他撿了便宜。

「而在他回到了賽諾之後回去不久,他就去世了——回到賽諾,就好像是為了隱藏什麼東西一般。」

「隱藏什麼東西……」

皇帝輕輕喃喃著這句話,他的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那麼那個陳清……」

「確實是陳堯的兒子。」節制繼續說道,「在陳堯死後,他的公司被合夥人侵吞,陳清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獨自回到了賽諾。不過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返回益州市,而是去到了雍州行省。

「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在雍州行省是因為……」

「是因為他的父親不讓他返回益州市的祖宅,他就乾脆連蜀州行省都不待了。」皇帝接過了節制的話,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這個過程我就大概清楚了。

「不過還有一點……陳堯從西洋回來的那段時間,做了什麼?」

「這個暫時還在調查。」節制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歉意,「有了結果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向您彙報的。」

「行……」皇帝稍稍頷首,隨後朝著節制擺了擺手,說道,「那你去忙你的吧,我這邊有事的話會叫你的。」

「是,老闆。」

節制聽到了皇帝的話,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裡。

看著節制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等到對方將辦公室的門關了之後,皇帝又將剛剛抓起來的簽字筆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哼。」皇帝冷哼了一聲,站起了身來。

他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邊上,看著天空高懸的烈日,又低頭看了看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只是因為落地窗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他即便是站在窗邊,也聽不到樓下的車流聲。

這辦公室中唯一能聽到的,也就只有中央空調輸送冷氣的時候發出的細小的「滋滋」聲。

皇帝揹著手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眉眼緊皺了起來。

「陳斌……」皇帝低聲唸叨著這個名字,回憶卻已經湧到了眼前,「沒想到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與死簿有些交集了啊。」

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皇帝雖然已經是窒息空間的主播了,但是尋找死簿的線索在那個時候也都還不是非常完整。

那個時候的窒息空間主播們還處於一種完全沒有目標的茫然中。琇書網

也是在那個時候,皇帝就見到過了陳堯。

那個時候的陳堯已經是西洋公司的老闆,和皇帝在商業上有些往來——甚至現在皇帝的公司有些業務也與陳堯的公司還在聯絡。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陳堯已經不在人世,而皇帝現在卻可以確定,對方當年來到益州市,看上去是為了尋找商機,但是實際上就是為了將死簿給帶回來。

他將死簿藏在了益州市中,在二十多年前。

而皇帝他們,也在益州市尋找死簿找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直到現在有關死簿的線索才漸漸浮出水面。

看著窗外的車流,皇帝想起了陸襄,現在的愚者先生。

如果不是他,他或許一輩子也都沒有辦法想到,二十多年前與自己見面的那個人,身上竟然就攜帶著死簿。

甚至有可能,當時對方與自己見面的時候,死簿就在對方的身上。

輕嘆了一聲,皇帝彷彿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愚者……不管怎樣,還是得要多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