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陸襄聽著白雎翎這麼說也明白了過來,這是這名年輕專員在提醒他們待會兒可能看到的資料和檔案都是保密的,絕對不能帶出這個辦公範圍內。

陸襄畢竟也是信任,除了聽對方的話之外,還能怎麼辦嘛。

這名年輕專員帶著他們兩人左拐右拐,避過了有些正在辦公的地方,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外面。

年輕專員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後低聲說道:「劉隊,白小姐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門內傳出來一個粗狂的聲音。

年輕專員點點頭,然後開啟了門,對白雎翎和陸襄說道:「二位請進吧。」

年輕專員開啟門之後,陸襄這才看到,這間辦公室其實並非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辦公室。

裡面的辦公桌一看便是從外面不知道哪個辦公區域搬進來的那種桌子,而且上面還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檔案和還沒有來得及丟的功能飲料,看上去亂糟糟的樣子。

除此之外,在這間辦公室的兩側還都是那種鐵質的檔案櫃。

透過櫃門上面的玻璃,也能看到裡面裝得滿滿當當的全是檔案。

而在那張辦公桌後面,坐著一箇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並不胖,反而有些消瘦的感覺。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上也是鬍子拉碴的,甚至是他的雙眼中滿是血絲,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好長時間都沒有休息過的樣子。

見到白雎翎帶著陸襄走進來,這名中年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努力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副笑容來。

他走上前來伸出手,對白雎翎說道:「白小姐,歡迎歡迎!可真是久仰大名了啊!我是冬攘區官府刑獄司三隊的隊長劉偉彥,之前電話裡面就是我和你聯絡的。」

「你好劉隊。」白雎翎也伸出手和劉偉彥握了握手,鬆開之後向一側讓了讓,將自己身後的陸襄給露了出來。

隨後她拉著陸襄說道:「劉隊長,這是我的助手陸襄。之前在聽了你對案件的講述之後,我便想到將他帶來了——他也是這方面的人,應該能有所幫助。」

「那可真是太好了!歡迎你,陸先生。」劉偉彥又伸手和陸襄握了握手。

等兩人打好招呼,白雎翎便立刻說道:「那麼廢話不多說了,劉隊長,能給我們看看您準備好的資料嗎?」

「當然可以,二位這邊坐。」

劉偉彥指了指辦公桌前擺放好的幾張凳子,然後自己趕緊走回到辦公桌後面,從桌上找出來了一份檔案袋,遞到了兩人面前。

陸襄和白雎翎坐在一起,後者接過了這份檔案袋,在劉偉彥的注視下拆開看了看。

這個時候,劉偉彥在旁邊說道:「這個事情實在是邪乎得很,不然我們這邊也不會請白小姐過來了。」

「這是當然的,如果不是邪乎到家的事情,我也不會出手的。」白雎翎一邊將檔案袋裡面的檔案拿出來分成兩份,一邊說道。

「是啊,

做我們這一行的,總是會遇到這些事情,還是得要依靠你們這一行的人才行。」

陸襄一頭霧水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又從白雎翎的手上接過來檔案,懵逼地看了下去。

在看了檔案之後陸襄才明白過來,原來劉偉彥找白雎翎過來的原因,是為了幾天前的一樁案子。

冬攘區的一名男子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當有人發現他死亡並且報官府之後,經官府法醫鑑定,他的死亡時間是發現時的三天前。

但是官府的專員在他的家中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甚至他的家中因為四處封閉,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個密室。

經過走訪調查,專員們也發現這名男子在死亡前後並沒有遇到什麼事情,甚至是走廊中的監控攝像頭也沒有拍攝到有什麼人進出過這間房間。

最離奇的是,當法醫解剖男子屍體想要了解男子死因的時候才發現,短短几天的時間內,男子身體中的各個器官就已經嚴重腐爛,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爛泥。

這種完全不符合現代醫學的事情引起了專員們的注意,但是他們卻也沒有在這之中找到什麼線索。

兇手好像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也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陸襄靜靜地看著這份檔案,在最開頭的簡報之後,跟著的是各種各樣現場調查出來的報告,上面都提到了死者的家中並沒有找到相應的線索。

整起案件最離奇的,就屬死者身體中的器官快速腐爛的事情。

白雎翎也在認真看著手中的檔案,陸襄瞟了一眼過去,發現她看得並沒有案件的介紹,而是對死者家中的詳細調查報告。

不過想來也是,劉偉彥既然邀請了白雎翎,那麼肯定是將案情告訴了白雎翎的,她也沒有必要再看一遍案情報告。

不過白雎翎似乎也沒有將所有檔案看完的準備,沒過多久,她便將手中的檔案放下,對劉偉彥說道:「我們現在能去死者的家中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