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給許願翻譯,但許願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壓根沒打算回答。

可有個華人模樣的記者也是好信兒,直接當眾幫許願翻譯了一下。許願摸了摸鼻子,只好說道,“當然不是,只是借位。”

“喔……”幾位大老外發出遺憾地感嘆,搞得許願直皺眉,這幫孫子都什麼口味……

“你最後那段舞蹈想要表達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種感情的抒發,人在壓抑到極致的時候情緒總會需要一個出口,張自力宣洩情緒的辦法就是跳舞。”

“張自力是什麼情緒?”

“孤獨、壓抑、不被理解……”

……

許願的應對很得體,這些日子他接受了無數的採訪,各種問題都經歷過,除了第一個問題以外,其他問題都在他的預料範圍內。而且他不擅長英語,對德語更是一竅不通,翻譯的時候也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接受過採訪之後許願還不能回酒店,他要出席答謝酒會。再次宣揚了一番對影帝非常向往的言論之後,許願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

陳婕可還沒打算放過許願,一本正經地給他念明天的行程。

“好了,讓王衝明天按時提醒我,我去還不行嗎?”許願有些煩躁,這幾天接受採訪和出席酒會搞得許願身心俱疲,和那幫老屁·股寒暄比跑路演和校園行還要累……

閉幕式前一天,許願參加了曹寶平的小型慶功宴,曹寶平憑藉《狗十三》拿到了水晶熊獎,就是那個新生代單元。

所謂的慶功宴就是曹寶平在酒店餐廳請大傢伙吃頓飯,掛的還是許願的賬……

至於蔡明良的《西遊》,當然是一無所獲。許願為了逃避採訪和桂綸美看了一場《西遊》,不到1個小時的紀錄片,一個老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鏡頭就超過20分鐘,然後就是李康生和老外在馬路上走來走去。

當然很少有人能看到後面走來走去的地方,大部分人在堅持了4、5分鐘之後就提前退場了,柏林有這麼多好電影,沒有必要噁心自己。

相比之下,《白日焰火》的上座率就非常理想,這也很正常,畢竟推廣花了大錢。只要來柏林的影迷,一抬頭準能看見許願在廣告牌上瞪著他們,想不注意都不行。

很多人對德國人都有一個刻板印象,嚴謹和固執之類的。但其實德國人對文藝片的狂熱不亞於法國人。

每年柏林電影節的票務都很好,今年更是賣出了30多萬張票,比去年威尼斯多了2倍。

《白日焰火》是中文對白加上德文字幕,再加上講得又不是什麼宏大的主題,許願一開始沒想到會這麼受追捧。但德國人還是給了許願一個驚喜,場場爆滿,經常排隊排出好幾十米。

主辦方當然高興壞了,臨時砍掉了幾部上座率不好的電影,加了兩場《白日焰火》,人家也要賺錢。

許願拿著一本場刊研究形勢,他雖然看不懂評論,但電影名字和評分還是能看得懂的。

“《白日焰火》才2.6分?”許願有些鬱悶,場刊打分是4分制,排名最高的是美國電影《少年時代》3.2分,《白日焰火》排名第五,第六是《布達佩斯大飯店》只有2.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