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裡有一個鏡頭是許願趴在張蕾的身上,許願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張蕾是個健全人,許願可能還沒有這種想法,可張蕾是個盲人,許願有些負罪感。

“師兄,要不要做一點兒防護?”

“嗯……”婁葉看了看張蕾,又看了看許願,他肯定是不想做防護的,最好張蕾連內衣都不穿,這樣才真實。

“導演,不用,我知道這場戲,就按照劇本里寫的來吧。”張蕾替婁葉解了圍,她既然接了這部電影,當然早就讓家裡人念過劇本,知道有這麼一場戲,為了能演好,她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

張蕾就是學推拿的,知道這行越來越難做,如果她這部戲演得好,有了一定名氣,也許以後能當個特型演員呢。

許願不知道張蕾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肯定要勸張蕾放棄幻想。現在這些導演和投資方寧可用有名氣的大腕瞎演也不會真的去找個特型演員,而且張蕾沒什麼表演經驗,就更難了。

也就文藝片的導演會找沒有什麼經驗的新人演員追求真實,可拍文藝片的這幫導演又比較缺錢,片酬開得很低,也就是婁葉資金比較充足,也才給她開了10萬的片酬。

婁葉見張蕾主動要求按照劇本拍,很是高興,“你倆對對詞兒吧,一會正式拍攝。”

……

“嫂子來啦?”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觸動了張一光的神經,他立刻知道來人是小孔,她是來找王大夫的。

“嫂子來了啊?來,坐我這兒,我這被新洗的。”張一光從床上起來,熱情地招呼張蕾。

許願瞪著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知道張蕾是來找郭小冬的,而且很大機率會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已經聽見上鋪郭小冬下床的聲音了。

許願的臉上露出客氣的微笑,把發條玩具抓在手裡,擰上了弦。

果不其然,郭小冬和張蕾並排坐在了許願的床上,張蕾挨著許願坐下,略帶嫌棄的對張一光說,“誰要坐你那兒?”

張一光也不惱,而是繼續撩撥,“咱們這兒所有新來的人,都必須要在這裡接受審訊,嫂子,你也不能例外。先活動活動腦筋,說哥哥嫂子光著身子擁抱,打一成語,哪四個字?”

張一光等了一會兒,也聽不到回答的聲音,知道張蕾不好意思,他準備自己揭曉答案,可揭曉之前,還要找個臺階,“泰和,你知道嗎?”

老實的泰和連忙擺手,“我、我不曉得。”

郭小冬這時開口替女友解圍,他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張一光,別那麼流氓。”

“嫂子,哪四個字?知道嗎?嫂子,凶多吉少啊?哈哈。”

在張一光講笑話的時候,許願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是張磊頭上的洗髮水味道。是了,肯定沒錯,她一定是剛洗完澡,她用的洗髮水和母親的一樣,所以許願一直都記得。

許願的心一下就淪陷了,他悄悄往張蕾身邊靠了靠,張蕾也發現了許願的異樣,但她沒有戳破,而是配合的往許願身邊移了移。

張蕾並不是想勾引許願,只是她的荷爾蒙無處發洩。張蕾和郭小冬初嘗禁果,兩個人非常和諧,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可到沙宗琪這麼多天,兩人都住宿舍,再也沒有相聚的時間。

久而久之,張蕾變得有些人來瘋,她當然是衝著郭小冬去的。可不知怎麼的,今天的風向有些變化,刮到了坐在她身邊的許願身上。

許願當然是非常思念母親的,越是見不到就越是想,可這種思念逐漸變了味兒,尤其是今天聞到了張蕾的洗髮水,許願有些按捺不住了,曖昧的氣氛逐漸在兩個人中間蔓延開來。

女人的心思當然比男人更敏感,張蕾發現許願越靠越近,這時張一光的笑話剛好講完,張蕾藉機拍了一下許願的胸口,“小馬,他們欺負我,你也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