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導演對一部電影是不是認真,從廣告植入上就能看出端倪。

就像寧昊拍《瘋狂的石頭》時,班尼路的植入就非常自然,那句“牌子,班尼路。”到現在都還是流行語。

可到了《黃金大劫案》裡寧昊就明顯沒用心,一開始許願還覺得民國戲不能植入廣告呢,結果寧昊給他上了一課。

許願到片場的時候就看見道具在弄XX蜂蜜的廣告牌,許願特別奇怪,“這個牌子才二十多年吧?民國那時候有嗎?”

寧昊也懵了,他叫過嶽曉軍問了半天,才搞清楚,“你說得對,確實沒有。”

“那怎麼辦?廣告牌不做了?”嶽曉軍一臉愁容,他們錢都收了,這要是植入不了還得退錢。

“用著吧,反正觀眾也不一定知道這蜂蜜有多少年曆史……”

“昊哥,你不會對演員也這樣吧?”許願沒忍住還是點了寧昊一句。

“放心吧,這不是投資太高了嗎?我得想方設法地縮減成本。”寧昊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黃金大劫案》成本5000萬,對外宣稱8000萬,他的壓力也大。

許願沒說什麼,寧昊要是對鏡頭也糊弄,他再說話也不晚。

……

“燈光,ok。”“收音,ok。”“攝影,沒問題。”

“演員到位,開始。”寧昊大手一揮,範廚師拎著一個米袋子,從教堂的暗道裡費力地爬了出來。

他把暗道復位,開啟了教堂裡的捐款箱,碩大的箱子裡只有四五張紙幣和幾個銀元,還有一張紙條。

範廚師彎下腰,把錢和那張紙條取了出來,上面寫著5個大字,“欠上帝五圓”五字還寫錯了。

“嗯,講究,捐錢還打白條。”

這時告解室那邊傳來了敲門聲,許願低著頭吊兒郎當地站在告解室旁邊。

“哎,來了,來了啊。”範廚師連忙把錢揣進口袋,套上神父的外套,往告解室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整理外套,順便還把鞋給提上了。

許願看著範廚師的表演很是感慨,別看就是這麼幾步走,也不簡單,這種演員渾身上下都是戲。

進了告解室,畫面裡就沒有許願了,攝影機懟著範廚師的臉拍,他一邊把內衣裡的十字架項鍊掏出來一邊對許願說道,“來吧,抓緊嘮吧兄弟,我還得去集上買米去呢。”

“神父,我有個事兒整不明白,我想跟你嘮嘮。”許願故意壓低聲音,他不想讓範廚師記住自己的聲音。

“哎,抓緊嘮吧。”

“你說現在兵荒馬亂的,國難當頭,咱作為華夏子孫是不是應該乾點兒啥?”

“這個……兄弟啊,你是幹啥的啊?”範廚師看了一眼告解室的窗戶,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你、你、你嘮這個,我能說啥啊?”

“我是幹啥的?我說一句,你學一句。”許願的語調略微提高,放慢了語速,這一招是他在拍《B+偵探》的時候和廖啟智學的,效果很好。

“啊?”

許願把自己改造的煙桿從窗戶的縫隙伸了進去,從範廚師的視角看過去,就像是一個黑洞洞的槍管。

“我說一句,你學一句,明白沒?”許願再次提高了語調,厲聲喝道。

“明白。”範廚師臉色大變,坐直了身體。

“國家興亡。”“國家興亡。”許願的語氣恢復了一開始的低沉,範廚師連忙複述許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