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溪山骨塔(第2/2頁)

究竟什麼樣的終點才能配得上這一路上的顛沛流離，經幾帛精心救治，紅羚漸漸好起來了。

牯牛驚跑，膽小的紅羚，誤認為巨類襲來，閃電般消失於青山綠水間。

“過去已然過去，明天依舊隨心前行，人心善美、有心有塵，人心和美、一心一塵，人心美美，一心無塵。”

天降尊者，拂袖捲起熟睡的幾帛，口唸心語，宛如神箭飛行，閃離於牯牛群間。

又見，山清水秀，陽光正好。林間鳥語，牛羊鈴聲一片，偶爾聞得羊羔的“咩咩……咩咩……”聲。

山風吹醒巨石上熟睡的幾帛。

秋蟲亂唱柳枝頭，一樹青藤纏葉間。

清新的空氣純淨著靈魂，滿天的雲霞變幻著色彩。伴著陽光上路，給自己一個微笑，告訴自己今天會更美好。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這世間，我想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白髮老人推著搖籃，撇著野菜，輕吟心語。

幾帛伸著懶腰醒了，興高采烈地呼道：“外公，好想念您。外公，你都流汗了。外公，不要這麼累。外公，我來幫你。”

“幾帛，外公珍愛的小寶。你遇到什麼事了？”

幾帛支支吾吾道：“一入睡，我就會看到了很多幻境，有好人黑蟾、有好恐怖好恐怖的東東”。

“幾帛，沒事了。外公珍愛的小寶，沒事就好。幾帛，靜靜休息一下。外公珍愛的小寶，睡一覺醒來都過去了。”白髮老人哄著幾帛。

“外公，紅羚系生者，生者有命，願我們自然生活。外公，可以復活骨塔之物嗎？外公，我想送紅羚回到歡喜曾經，再造夢園的地方？外公，我能幫助紅羚圓夢嗎？外公，我們能給紅羚一個祥和的成長境地嗎？”

“山川本美，溪流本好。過往，人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糟蹋以後才開始感嘆，人生若只如初見該多好。”白髮老人唉聲嘆氣：“老婆子……你曾經天天嘮叨，生的自由，死的痛快。老婆子……你生前每天向著北方念祝福語，希望我和幾帛好好的，一直好好的活著。物競天擇，如今你狠心拋下我們，逍遙自在過日子去了。記得，當年你無意間，在菜市場買了一隻即將被宰殺的黑蟾。後來，你將黑蟾放生，讓它快快樂樂、滋滋悠悠走向山水，開開心心的存活去了。”

外公轉移話題，幾帛露出玉牙：“外公，玉牙，我心愛的禮物。”

白髮老人心中一顫，不敢直視玉牙。緩緩起身盯著幾帛脖子上的金葫蘆，陷入了深深沉思。

“玉牙……骨塔……黑蟾……怎麼回事？”外公緊握雙手，前後徘徊，胡思亂想起來：“玉牙……骨塔……黑蟾……來日，不知，遇到些什麼事？”

忽然，外公眼前一亮，驚呼：“黑蟾名曰歸畜。”

“哈哈……哈哈……”外公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