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蒂娜顯然有些語塞,“我在工作呢。”

“工作?”卡爾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去撫摸蒂娜的頭髮。“什麼工作?”

蒂娜心頭一緊,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卡爾抱住她的頭,往胸口一靠,把她完完全全地擁在懷裡。

“你還是想繼續唱歌?”

“沒有,”蒂娜趕緊回答說,“一切服從家族的安排。”

“服從家族安排的話,就要明白,你不是蒂娜,你是蒂娜·聖塔司婭。”

“我明白,夫人。”

蒂娜緊緊地盯著地板,不敢抬起頭來。看著蒂娜的頭髮,在隨著身子微微顫抖,卡爾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躊躇了一會兒,卡爾還是鬆開了蒂娜,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去看過你的父親了嗎?”她問蒂娜。

“現在正打算去。”

“別忘了他始終是你的父親。”

“我知道了夫人。”

“去吧。”

蒂娜應了一聲,匆匆離開了,卡爾走了一會兒神,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桌子上的咖啡,放進自己嘴裡,但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倒出來,裡面是空空如也。

她什麼都沒有摸到,她開始煩躁起來,用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看似柔弱的指甲竟然在桌面上留下了五道駭人的劃痕,就像是強壯的男子用匕首故意在上面刻下的,她呼喚著管家的名字,“海德!”沒有人應答,她又提高聲量再次呼喊了一聲,“海德!”但是還是沒有人回應她。

她歇斯底里,一路從桌子後面走到門口,那可憐的老婦人才聽到她的呼喊,慌張地一路小跑著把咖啡送來。

但是當她趕到的時候,卡爾卻好像恢又復了她的優雅,端坐在桌子後面,正斜著眼睛望著她。

“哦我親愛的的海德,你這麼慌里慌張的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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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冷歷盡千辛,終於再次踏進這闊別了一年的阿卑修斯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是多麼熟悉的地方,卻感覺非常陌生。

明明你熟悉它的每一個路燈,你知道它的每一塊磚頭,但是行走在這裡的街道,你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外鄉人。

眼睛重新適應了這裡的黑暗,肺裡重新吸進了這沉悶的空氣,但是,感覺卻怎麼都不一樣了。

巨大的岩石蒼穹之下,路燈依舊閃耀,昏黃色的路燈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阿冷走過去,和一群人打招呼,那不算是陌生人,他們之前經常到阿冷,和馬克的家裡,買些什麼,但是那幾個人看阿冷的眼神好像大白天見了鬼,驚恐萬分地逃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馬克叔叔可沒少讓阿冷給這幾個黑幫的人送各種藥劑,總不能僅僅一年就把自己給忘了吧。

阿冷感覺一頭霧水,但是卻沒有去深究,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把一切的一切告訴馬克,包括班戈大師交給自己的東西,包括他的死訊。

可是當他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家裡的木門是被鐳射槍由外往內轟開的。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便停住了腳步,沒有立即進去,左手悄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緊緊握住了那個吊墜。沒錯,就是班戈送給他的那隻吊墜,此時已經被他戴上了自己的脖子。

那塊冰涼至極的吊墜,彷佛就是一塊冰,此時阿冷用自己的掌心緊緊地攥住它,似乎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溫暖它,或者換一個角度講,用它的溫度來冰凍自己。

然而就在兩個呼吸過後,一張黑色的大網從天而降,陰沉的顏色在昏黑樓道里是那麼的不顯眼,隨著大網一起從天上掉落的還有三名黑衣人,他們在房頂上不知道已經潛伏了多久了,好像正是為了阿冷而來,阿冷好像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但是那張大網落到他頭上,還沒有完全覆蓋住他時,突然就燃起一陣大火,大網將自己燃燒殆盡。

那幾個黑衣人落到地面上,腳掌和地板接觸,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們此時詫異無比,作為家族密探,他們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阿冷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燒掉了那張大網的。但是詫異歸詫異,他們的動作卻沒有收到半點影響,在腳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再次起跳,幾個人向阿冷撲過來。

然而他們撲了一個空,幾個人完全撞到了一起,他們的目標,阿冷,竟然就這麼消失了,剛剛還在這個地方。

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