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往事6、辯論

鄭所長見到周檀光進來，趕緊站起身，說道：“小周，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院裡來的孫主任。”說著用手伸向對面中間領導摸樣的人，轉而看向這個人說：“孫主任，這是我們資訊科的小周，周檀光，那篇論文就是他的手筆。”

院裡來的三個人也站了了起來，大家握手寒暄之後，孫主任分別介紹了身邊的兩個人，胖胖的那個小夥子名叫王精進，是被分派到孫主任手下的實習生，另一個年齡稍大點的精壯漢子，名叫鄭寶積，是孫主任的助理。

周檀光坐在了曾書記身邊，看著對面的三個人，也不知道什麼事兒，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而對面的三個人，也都看著周檀光沒有說話，整個會議室的空氣好像一下變得十分尷尬。

周檀光努力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於是問道：“孫主任，是我的論文內容有什麼需要彙報的麼？”

孫主任點了點頭，對周檀光說：“我們確實是為了你的論文來的，這論文內容，是你個人完成的麼？”

“這是我和我們科室的同事一起討論完成的，當然也借鑑了很多相關資料。”周檀光的反應很快，不光帶上了同事，也說了借鑑相關資料，這樣一旦有什麼答不上來的問題，也就有迴旋餘地了。

“這樣啊，”孫主任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論文裡面，你對靈魂之類的一些現象進行了描述，還給賦予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做本元，甚至描述了本元與本元在一個所謂的本元空間裡面，能夠自由地交流。這些內容在寫之前有參考過哪些科學依據麼？”

“從網路上，找到過一些國外的研究內容，也和一些這方面的興趣愛好者進行過深度的交流，但是實質性的科學驗證沒有。”聽了孫主任問題的話鋒，周檀光心裡有些犯嘀咕，這孫主任看樣子來者不善呀。

“一篇沒有科學論證的論文，內容來源於幾個人的憑空想象，最終的結果居然是可以透過靈魂與靈魂的交流來獲取資訊，雖然給安上了一個本元的名字，但這事情說起來不還是很荒唐，還是一個披著所謂科學外衣的迷信內容。”孫主任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很嚴肅。

周檀光在聽孫主任說這番話的時候，就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友善，但是偷眼觀察鄭所長他們溫和的神色，卻又不像是專門對自己興師問罪的架勢。

此刻周檀光的大腦正開足了馬力，飛速的思考著接下來的對話可能出現的情況，考慮自己要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回答孫主任這個問題。

用檢討或者自責的態度回應，或許能夠迎合院裡領導的胃口，但是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正常。

如果自己的論文內容有問題，也不至於院裡要專門派人過來對我進行批評教育吧，直接責令所領導對我進行處理就好了。

特意組織這樣一個只有關鍵領導參加的會議，就單單是為了我論文的內容問題，似乎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各種資訊在周檀光的腦中迅速的被組合起來，孫主任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周檀光就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頂著這個孫主任上。

左右要是針對我來的，我就算認錯，看今天這陣勢也不是能夠善終的，倒不如堅持我的觀點，於是看孫主任說完話正盯著自己，索性略帶情緒的反駁道：

“很多現象，在科技沒有發展到一定水平的時候，都是無法解釋的，但不能說都是迷信是荒唐。

從人類歷史上來看，多少被認為是迷信的事情，最後都變成了改變世界的起點。神話故事中很多場景，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科技的進步，來源於人類對於已知世界裡，種種現象的思考和疑問，有了想法才會有研究，我認為，既然要從事科研工作，就不能放過每一個想法，因為沒有人知道哪一個想法會變為現實，這或許只是時間問題。”

這切切實實是周檀光自己心裡的肺腑之言，一番話只說得坐在旁邊的鄭所長頻頻微笑點頭。

孫主任聽周檀光一番言論直接懟回了自己，臉上顯得有些掛不住，大聲說道：

“你這僅僅憑藉自己猜測，沒有任何依據，就憑你的天馬行空的想象，寫一篇論文，就要我們認可你的猜測麼？”其實這番話一說出來，就已經和他自己的身份不匹配了。

就在孫主任還要接著說下去的時候，會議室的隔斷後面，傳來了一陣笑聲：“哈哈，說得好，不放過每一個想法去研究，小孫，我說這孩子不簡單吧。”

隨著說話聲，中間隔段的門被開啟，開門的是一個英武的年輕人，雖然年紀較周檀光還小了些，但他渾身散發出的威嚴氣場，周檀光隔著會議桌都能感受到。

開門後，這個年輕人恭敬地讓到一邊，後面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看相貌估計要七十歲出頭了，但是從精神氣質和動作來看，四毫不遜色於年輕人。

周檀光當看到這個老者時，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驚訝的張大了嘴，半天才蹦出了三個字“楚教授”。

這位老人正是時下國寶級的超自然研究領域泰斗，楚海德。在這個資訊發達的年代，只要是稍微瞭解過這一領域的人，沒有不知道楚海德的大名的。

關於楚海德的眾多傳聞中，周檀光記得最清楚也是最感興趣的，就是這老人是屈指可數的幾個，能夠自由進入溯源檔案室的科學家之一。

溯源資料室是國家保密級別最高的資料存放地，專門儲存我國從有記載開始，只有歷代帝王才可以看到的重大歷史事件記載資料，和珍貴的古籍原件，其中包括很多無法用現代科學解釋的離奇事件。

一般人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資料室的名字，周檀光則是因為工作關係，才有幸能夠在工作之餘，在偶然機會，聽所裡面的前輩聊起的。

據說只有當發生了與儲存資料內容相關的事件，或者科學研究發展到一定程度，已經涉及到資料室所儲存的內容時，溯源資料室中儲存相應的資料內容才會被公開出來進行研究。

楚海德微笑的看著愣在原地的周檀光，說道：“小周你別介意，小孫只是想試試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畢竟有些人是還是心口不一的，對上面的彙報往往都是迎合的態度，不一定是真心所想。”楚海德邊說邊走到了會議桌前。

看到楚海德走出來，會議室裡面所有人也都站了起來，恭敬地讓他坐在了上首後，才各自落座，那個英武的年輕人則坐在了楚海德的旁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安部的華光明，專門負責配合我們這次考察任務。”楚海德先給周檀光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這個年輕人。

周檀光一邊對華光明點頭打招呼，一邊暗想：考察任務，看來這論文的目的果然不簡單，居然國安部都派了專人來配合。

楚海德看著周檀光迷茫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開口說道：“這次的論文題目，我們一共分派給了十六家科研院所和民間的研究機構，還有七家高科技企業，希望能夠找到一個符合我們思路的人或者團隊，來和我一起完成一次科學考察。

你的論文，是我們看到的最貼近我們現有研究成果的，相信你在這方面也有一定的鑽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