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東耀山莊裡,一間沒人使用的空房間。

也就在那空房間裡,有一具被砍去了手腳的屍體。

屍體的脖頸被紅色麻繩纏住。

繩子的另一端,纏在空房間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

窗戶大敞,風吹動了屍體,一搖一晃。

屍體的頭微微耷拉著,長直的黑髮垂落在臉側。

從中間看去,屍體的兩隻眼睛呈灰青狀。

下巴像是被人卸掉,沒法合攏,此時正大張著。

鮮血混雜著口水連成絲,掛在烏青的唇瓣末端,要落不落。

白玉抬手搭上俞飛揚的肩膀,寬慰道:“別緊張,不是小金。”

“我知道。”俞飛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我當然知道……”

映象裡的屍體,雖不是小金。

但這女屍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白色的女僕制服。

這意指向的是誰,他們心裡都清楚。

當年白玉是被吊死的,就跟眼前這女屍的死法一模一樣。

而且這女屍還被砍去了手腳,警告意味更甚。

幕後之人想一箭雙鵰,同時噁心他們兩個。

她不只是在挑釁俞飛揚,同時也是在刺激白玉。

險惡用意,昭然若揭。

俞飛揚恨得牙癢,只想穿透這映象,過去抓到施法之人,將其折磨致死。

可惜,這只是映象。

裡面的場景是真是假,無人可知。

就像是有人畫了一幅超寫實的畫作,透過媒介,放在眼前。

只能遠看,還不能觸碰,讓人難以分清真假。

那人定然是在東耀山莊,找到了俞飛揚所用過的物件。

然後去到那空房間施法。

這才讓遠方的俞飛揚,透過鏡子,看到了這副場面。

雖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確實碰到了他的逆鱗,踩中了他的紅線。

沒有人可以把他的傷疤,一次次撕開。

白玉死亡時的場景,對俞飛揚來說是心病,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這次,他真的是被惹火了。

俞飛揚僵在鏡前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