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回過神來:“你要跟趙文軒解釋什麼?”

聽她問起這個,陳樂樂有些無語的說:“還有什麼,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唄,之前看不慣趙文軒跟那個女鬼親親我我,為了讓他倆產生隔閡,所以我故意現身,當著趙文軒的面,給另外個女生說我喜歡俞飛揚,說趙文軒比不上俞飛揚。”

白玉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這種鬼話你也說得出來。”

陳樂樂聳了聳肩:“你放心,我對俞飛揚不感興趣,我本來是想著除掉陳樂樂就回陰司的,後來看你在陽間日子過得不錯,我突然覺得,不如直接頂替陳樂樂這個位置跟趙文軒在一起,反正她都死了,就當她把這輩子還給我了。”

白玉皺眉:“那怎麼行,你是靈體,趙文軒是活人,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陳樂樂突然噗嗤一笑。

她勾著嘴角,伸出指尖來輕輕點著白玉的心口:“那你呢,你剛剛往牆角看什麼?”

白玉神色有些不自然。

陳樂樂見狀,繼續猛攻:“白玉啊,旁觀者清啊,你那點心思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對那孩子,不是完全沒有動心吧?”

白玉心間一顫,眼神微凜,呵斥道:“胡說什麼!”

陳樂樂手指用力在白玉心口上戳了戳:“行了,這會兒就我倆在這,你也別遮遮掩掩的了,你喜歡俞飛揚,你就承認了吧,你白玉雖然是個鬼,就算丟了心,但腦子還在吧,他對你那麼好,一次次的幫你,救你,護著你,車禍的時候自己都摔暈過去了,都沒忘了抱緊你,這樣一個長得超級無敵帥,又全身心為你付出的男人,你真能穩得住?”

白玉被她戳得步步後退。

面對她口中數著一樁樁一件件俞飛揚的事,白玉的腦海中似乎也滑過無數個場面。

俞飛揚笑著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憤怒的時候,擔憂的時候……全都因為她。

白玉握緊拳頭,閉上眼:“夠了!別說了。”

陳樂樂收回手抱在胸前,得逞的笑了笑:“瞧,自己都理不清呢,還想來阻攔我。”

白玉閉著眼,不看她。

陳樂樂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幫你瞞著陰司那邊,你也替我瞞著,咱倆互相幫忙,陰司人那麼多,拿著討債令回陽復仇的也不只我們兩個,他們就算要查,也得等到百年之後,那個時候,趙文軒和俞飛揚早就死了,等到了陰司,我們都成了靈體,也就不存在陰陽之分了,那個時候,不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白玉睜開眼,其中翻湧的情緒已經平息。

她又變回那個隱忍剋制的白玉。

她靜靜的看著陳樂樂說:“你跟趙文軒是在月老處有了登記,這一世是再續前緣,就像你說的,如果你執意跟他在一起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俞飛揚他……是我仇人的兒子。”

陳樂樂瞪著眼:“你仇人……不會就是你討債令上登記的那個人吧?”

“沒錯,”白玉點點頭,“就是他,俞飛揚是他親兒子,如果換做是你,我殺了你的親人,愛人,比如說我殺了趙文軒,你還會原諒我,跟我做朋友嗎?”

陳樂樂摸著鼻尖,有些為難:“雖然你這例子舉得有些不對勁,但如果真是這樣,我可能沒法原諒你吧,天下血仇,殺父殺母之仇為大,你這事兒……實在有些狗血啊。”

白玉舒了口氣:“所以你理解就好,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只要心動一次,我就會忍耐一次,就算把這心挖了也行,反正我不能動這念頭,有的路,明知不能走,還偏要去走,這種蠢事幹一次就可以了。”

陳樂樂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挺慘的,這麼狗血的事也能被你碰上,我和趙文軒就沒這麼糾結。”

白玉揮開她的手:“我說了,你是靈體,趙文軒是活人,他死了之後去陰司,你們在不在一起都無所謂,但只要他還活著,你們就不能在一起,否則遲早被陰司發現,到時候詛咒的事一揭開,你可別說是我告的狀。”

陳樂樂嬉笑道:“不怪你不怪你,咱倆以後就是同盟了,我好久沒來人間了,你得多教教我,走吧,先回去,我還要去哄文軒呢。”

白玉被她拖著往回走。

兩人剛轉過轉角,眼前頓時一暗。

白玉心裡咯噔一下,抬頭望去,就見俞飛揚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陳樂樂意外的張了張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她想了想說:“欸,我急得很,我先回去了啊,你們慢慢過來。”

說完,她立馬就溜了,把白玉和俞飛揚單獨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