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強心裡沉了下去,對方有兩個人!

病房的頂燈沒開,只有病床旁一盞微弱的檯燈亮著。

衛強就看到,病床旁那裝扮成護士的男人。

頭上戴了頂白帽子,臉上蒙了層口罩,他把自己的臉擋得嚴嚴實實。

可衛強透過露在外面的那雙細長如蛇的眼睛,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床邊那人,正是之前在樓道上,手裡拿刀的男人。

辨出其中一人的身份,那麼另一個人的身份也就好猜了。

肯定是拿棍子的那個。

衛強的喉嚨被麻繩勒緊,他拼了命的將麻繩往外扯,勉強留出了點縫隙。

他啞著嗓子開口:“要錢……還是要命?”

拽著麻繩的男人冷笑一聲:“老大說了,你是拿不出錢的,就用你身上的零件兒來抵得了。”

衛強喉嚨間發出“赫赫”的笑聲:“我有錢……我賣了腎。”

邊說,他邊偏過頭去,想要看清身後男人的長相。

男人看穿他的意圖,用力勒緊麻繩:“老實點!”

衛強喘著氣,同病床旁的男人道:“你們如果不信……來看……就知道了。”

站在病床旁的男人,和站在衛強背後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大概是交換了下眼色。

病床旁的男人點了點頭,放開抓住被單的手,朝著衛強走來。

兩人合力桎梏住衛強,把他往門口邊帶了帶。

掀開他的衣服,藉著走廊上的燈光,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確實有道術後的疤痕。

彎腰檢查那男人,直起身子來,點點頭:“三哥,是新傷。”

拿著麻繩,被稱作三哥的男人還不放心。

他又警惕的問了一句:“方子你好好看看,確定是割腎的疤嗎?”

方子點頭:“確定,之前在老大手裡接過這活,我見過不少這種,所以他這傷倒是沒假,只是不知道那錢……”

“錢我藏起來了……你們跟我去拿……”衛強適時開口。

聽到這話,三哥和方子同時看向衛強:“藏哪?”

話題到了這,衛強突然像是喘不過氣似的,翻起白眼。

三哥神情煩躁,給他鬆了鬆繩子,又踹了他膝蓋窩一腳:“快說!少他媽裝樣!”

繩子鬆動後。

衛強不動聲色的把一塊,平時給衛小東擦汗的小方巾,塞進繩子與脖頸間抵著。

然後他虛弱的嚥了咽口水道:“在走廊最裡頭,我把二十萬藏在牆上的破洞裡,然後用一塊瓷磚封了洞口,留了個記號在瓷磚上,你們直接去拿就是。”

三哥追問:“破洞在哪?記號是什麼樣?”

衛強沒有回答,而是說:“你們跟我過去,我指給你們看。”

兩個人都去……三哥有些猶豫。

方子想了想,提議道:“這樣吧,三哥,你帶他去拿錢,我在這裡守著。”

三哥眯了眯眼:“你在這裡守著有什麼用?”

方子瞥了一眼床上的衛小東:“我守著這孩子,就不怕他衛強敢出什麼么蛾子,一會兒你在那邊吼一聲,我就立馬把這孩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