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挨著順序,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檢查。

等他把十幾個座位全都摸過之後,確定了所有墊子都是涼的。

劉師傅這才鬆了口氣。

他在心裡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許,是他睡迷糊了。

劉師傅坐回座位,活動了下脖頸,自嘲笑道:“歲月不饒人啊,打個盹都能看花眼。”

隨後,他穩住心神,將車開回了殯儀館。

他坐在車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周明一行人慌慌張張的從殯儀館內跑了出來。

劉師傅本想把剛才的事跟眾人說,誰知,周明他們也遇到了詭異的事。

聽完一行人的述說,劉師傅當即就改了主意,決定把自己遇到的事兒壓下。

他不想引起更多恐慌,也擔心周明他們不信他。

眾人本就被嚇得六神無主,當時誰也沒有察覺到劉師傅的異樣。

直到後來,白玉跟俞飛揚回來,又遇到了這檔子事。

劉師傅嘆息一聲:“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現在想來,當時我應該沒眼花,而是真的瞧見什麼東西了,幸好那些東西沒害我,只是嚇唬嚇唬我,就像現在,我們雖困在這裡,倒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

“你想得太簡單了,”白玉站起身來,“那些東西沒害你,不一定是心存善念,還有可能是他們能力不夠,等你們困在這裡十天半月的,精力陽氣耗盡那時,這些惡靈會把你們吃得渣都不剩。”

葉靜涵一直盯著白玉,敏銳的察覺出她話中的漏洞:“白同學,你說話太好笑了,什麼叫‘你們’?難道你不是跟我們一起被困在這裡?還是說,你其實……不是人?”

“喂,你夠了吧,我忍你很久了!”陳樂樂擼起袖子說道,“你有病吧你,一直盯著我家玉子不放!”

葉靜涵忌憚白玉,但對於陳樂樂,她倒是不怕的。

白眼一翻,冷哼道:“她本來就可疑啊,哪個正常的女生會去掀死人的棺蓋看屍體啊?別說女生了,就是男生也幹不出來這事。”

於霞在旁幫腔道:“沒錯,我覺得靜涵說得對,而且她跟俞飛揚兩個人在後面那麼久才出來,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沒準是又幹了什麼事情,惹趙蘭蘭不高興了,她才會把我們困在這裡。”

俞飛揚看著她倆,嗤笑一聲:“爭來爭去也沒個是非對錯,要不然,你們倆自己去問問趙蘭蘭?”

葉靜涵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俞飛揚慢慢的朝她走去,似笑非笑:“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讓你自己去問問趙蘭蘭,問問她,為什麼要把我們困在這裡,怎麼了,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嗎?”

葉靜涵步步後退,躲到周明身後:“當……當然不對了,趙蘭蘭都死了,我去哪問她?”

“你還知道她死了?”俞飛揚腳下一頓,笑道,“那你說我媳婦兒惹她不快?我還以為是趙蘭蘭魂魄現身親自給你說的,原來是胡說八道啊。”

陳樂樂譏笑道:“我看啊,她就是嫉妒玉子,故意找茬呢。”

葉靜涵聽到這話,委屈的紅了眼眶,向其餘學生會的人看去:“你們說,我剛才說的哪句話不對,明明就是她去掀了棺蓋才害得我們回不了家。”

於霞安慰她:“靜涵,你沒有錯,是他們太過分了。”

說到這,於霞看向周明:“周學長,你說句話吧,靜涵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啊!”

周明為難道:“白玉確實做的不對,可你也不能毫無根據的冤枉她,事情不對勁是從我們上山那會兒就開始了,不是到了殯儀館才開始。”

葉靜涵拽緊周明的衣袖,固執道:“我反正覺得這個白玉有問題,要不然……要不然我們把她趕下車試試?”

葉靜涵突然想到什麼,興奮起來:“我之前看過一部電影,說是有一隻惡靈混進人群中,所以他們才會一直遇到詭異的事,後來他們把那隻惡靈趕走就好了……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和電影一模一樣,我們可以試一試,把她送回殯儀館去,讓她在那等我們,如果我們能逃出這裡,再回來接她好不好?”

俞飛揚眯著眼,冷聲道:“我看不如把你丟下去。”

葉靜涵一抬頭,就撞上俞飛揚那要吃人的眼神,當即嚇得低下頭去,往周明身後躲了躲。

她扯了扯周明的衣袖,小聲哀求道:“學長……這樣僵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試試吧?反正我們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也看過了,那裡面都沒人,她在那裡也很安全啊。”

周明左右為難。

俞飛揚的臉色越來越沉:“你再敢胡說八道,女人我也揍。”

“俞飛揚,我沒說要把白玉同學丟下,你別這麼大火氣,”周明護著葉靜涵,“再說了,這裡不是東耀集團,你發脾氣可沒人慣著你。”

俞飛揚上下打量他幾眼,譏諷的牽了牽嘴角:“怎麼,就你那小白臉的身材還想跟我打,不怕死就來試試?”

周明拳頭捏緊,被葉靜涵一把抓住,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