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道。

“沒了修為的遊魂,要麼給其他遊魂做牛做馬,要麼就被人間的術士追殺,即便是被活捉,不是被煉做丹藥,就是被其控制作惡,那樣的日子,還不如……還不如……”

說到這,他譏諷的看了白玉一眼,“算了,我們這些螻蟻的艱難,你又如何會懂,你們陰司的人高高在上,我們的死活,影響不了你們分毫。”

“只知道哀嘆自己的不幸,卻從不努力,你這種人,生時如螻蟻,死後螻蟻都不如。”

白玉冷冷的看著他,“有本事就好生修煉,只要你能去到陰司,隨便找一人問問,就能知道去往陰司的路有多危險。”

“危險?再危險,不也比人間好得多!”

凶煞突然想到什麼,挑釁的看著她,“你不就是陰司的人,不如你來告訴我?”

白玉回想從前:“想進陰司,首先是……”

說到這,她突然愣了。

凶煞見她變了臉色,冷笑道,“編不出來,是嗎?”

白玉皺著眉頭,“我只是……想不起來了。”

凶煞不屑的看著她:“果然虛偽,你們陰司,可真是髒透了。”

說罷,他化作一道光影飛走。

白玉也未加阻攔。

一是那凶煞修為散盡,即使有心作惡也翻不起浪花。

再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喪失了一段記憶。

她能夠記得死前的經歷,也能記得她成為陰司渡魂娘子後的經歷,卻唯獨忘了中間那段。

白玉收好何柔僅剩的一魂,隱去死相,緩緩回到地面。

“白姐姐!”俞飛揚朝她跑來。

白玉失魂落魄的低著頭,腦子裡想的都是那段消失的記憶。

如果不是那凶煞突然問起這事,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失憶了。

那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白玉腦子有些發暈,閉了閉眼,搖了搖頭。

“白姐姐,你沒事吧?”俞飛揚關切的聲音從前傳來。

白玉抬頭看他,眼神迷茫。

她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只能看見,俞飛揚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心疼。

“俞飛……揚。”白玉頭暈腦脹,身體一晃,向他撲去。

俞飛揚不閃不避,穩穩的接住了她,摟在懷裡。

“白玉,”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發燒了。”

白玉將頭抵在他的肩頭,輕輕搖了搖,悶聲道:“我不會發燒。”

俞飛揚嘆了口氣:“你確實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白玉固執搖頭:“我不是發燒,是沒力氣了,送我到椅子上坐會兒就好。”

俞飛揚不瞭解白玉的體質,聽她這麼說,也只有先依著她。

隨即,他將她打橫抱起:“我記得教學樓那邊有花園,那裡應該有座椅。”

“好……”

白玉軟綿綿的躺在他懷裡,突然想起,“你室友他們呢?”

俞飛揚說:“剛才突然下雨了,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他們把你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