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月光拉長熾天殿前值守的兩抹身影,蒼羈尋著殿內安靜,轉眸看向身旁的筱臣,呡了呡唇道。

「你說壇主剛讓十一去請夫人來討何賞啊?」

要說八卦乃人之本性,蒼羈亦不例外,關鍵帝鴻自生性喜怒不定,別說恩賜能不對你給臉就不錯了,而今居然要賞新夫人...

這話說出去,蒼羈不信,筱臣就更不可能信以為真,故回對蒼羈。

「你覺得呢?」

反口一問,蒼羈一愣。

...臥靠!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

當然蒼羈暗懟歸不爽,面上「嘿嘿」一笑,抬手一戳筱臣。

「我這不沒你聰明嘛!」

四兩撥千斤,筱臣聞言回了蒼羈一個「嘿嘿」的皮笑肉不笑。

「我瞅你是不敢想吧!」

一針見血,蒼羈一嚕嘴。

他當然不敢想,畢竟他可怕這「賞」是帝鴻直接送「新夫人」上天,而「新夫人」事關城主復活的頭等大事。

於是乎蒼羈又朝筱臣靠了靠。

「你說要是待會兒壇主恐怖不住,咱們要不要...」

筱臣白了眼蒼羈。

「咋滴!你還想弒主啊?」

蒼羈嘴角一抽。

「我,你,我...」

欲言又止,蒼羈險被筱臣懟得岔了氣,弒主?他怕是想歸西!這帝鴻是什麼怪,他是什麼靈,完全就不在一個層次!

關鍵他現在滿心都是復活曼嬅!

如是一來,蒼羈面上委屈,瞧得筱臣「吭哧」一笑,他跟蒼羈作為月煌「刑法搭檔」數百年又豈會不知蒼羈的忠心。

換言之陌離方才送來的「十珍酥」出自阿曼之手,阿曼作為帝鴻的新娘也就是「復活」曼嬅的引,所作所為完全出乎意料。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帝鴻就算有心「收拾」都不可能直接滅了阿曼,總歸復活曼嬅可不止是他們十一司的執念。

思緒落定,筱臣正欲同蒼羈緩和幾句,結果轉頭就看到了跟隨陌離踏梯而來的阿曼,一襲紅衣奪目,映襯月光皎潔。

恍惚間筱臣好似看到了他等待百年的城主,雖是不同容顏卻有著和曼嬅一樣的風華絕代,甚至一顰一笑都絲毫不差。

一瞬回憶湧上心頭,筱臣尋著阿曼走近,不可自控地往前一邁。

「您...」

...您回來了嗎?!

話埋心頭,筱臣十指一握,壓下幾欲脫口而出的詢問,四目相對間阿曼擒著筱臣眼底悸動,轉眸對上跟來的蒼羈。

蒼羈上下一觀阿曼的金繡赤錦袍,心下「咯噔」一跳,不可置否,他此時與筱臣有著同樣的共鳴,而筱臣與蒼羈的反常。

徹底坐實陌離對阿曼的懷疑,倘若只有她一人懷疑,或許是她感知有錯,可如今筱臣與蒼羈的反常,直讓陌離忙一咳。

「我說二哥你這是堵門還是?」

陌離輕言一語,筱臣趕忙回神,想起帝鴻的召見,轉頭一望蒼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