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臨近燼生殿的另一座屋簷上,衡雲一落簷頂,低眸一望燼生殿,抬手一揮,一記銀光融風,栩栩過窗,撩撥珠簾。

“唦唦”輕盈,喚醒榻上熟睡的文海月,文海月緩緩睜眸,下意識轉頭間對上身旁沉睡的白陵遊,嚇得猛一起身,一縮。

...這什麼情況?!

惶恐間文海月抬眸一望門上倒射月光的靈澤身影,低眸又看了眼白陵遊,想起白陵遊的重傷傳聞,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

半晌,文海月默及今日與她拜堂的白忘憂,從懷中拿出花水月之前給予自己的續夢香,她記得花水月說過只要心中有念。

點燃此香,便可見到想見之人。

如是一來,文海月為不驚動靈澤,重新躺回白陵遊身邊,右手持香,左手拂香頭一過,點燃續夢香同時一縷香菸襲面。

文海月頓感身體一輕,下一秒靈魂脫體,文海月瞬入一方皓煙天地,眼看四周白霧茫茫,文海月垂首一想“白忘憂”。

一念心起,文海月腳下一輕,待思緒回正,文海月便對上了窗前飲酒的白忘憂,尋著白忘憂容顏如玉,一如往昔。

文海月心下一動。

“阿憂?!”

話中隱忍,若有似無,白忘憂一愣。

...咦?

...什麼情況!

...我喝酒喝出聽覺障礙了?

錯愕間白忘憂甩了甩頭,抬手剛一飲,耳邊再來一聲“阿憂”,頓讓白忘憂一轉頭對上文海月,“噗”一吐酒。

“你,咳咳咳,你...”

一邊咳,白忘憂一邊擦眼。

“你,你怎麼來了?”

滿腹不可置信,盡顯白忘憂心底愕然,這衡雲前腳剛用‘文海月’來遊說他,後腳文海月就恰逢其時出現在他眼前。

如是巧合,直讓白忘憂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一臉錯愕,瞧得文海月以為白忘憂是見到自己太過震驚,故道。

“洞房花燭夜,本公主不見郎君,自然要來找找啊!”

話中當然,白忘憂一見文海月走來,忙轉身下窗,行至屋內桌席。

“所以你夫君不是在燼生殿嗎?”

聲於同時白忘憂始終與文海月保持距離,畢竟文海月現是白陵遊的妻子,何況文海月來的太過蹊蹺,著實讓他不得不防。

總歸喜歡是一回事,要命是另一回事,而且他跟文海月數百年不見,他如何知道眼前這個‘文海月’是真是假,最關鍵...

...文海月當年就騙了他!

由此避之不及,文海月擒著白忘憂眼底忌諱,心下一疼,當年確實是她隱瞞身份騙了白忘憂,可她對白忘憂是真心相待!

當然她也沒忘白忘憂知道自己身份後的失望至絕,然而今日婚宴上白忘憂予她的本能回應,令文海月忍不住轉向白忘憂。

“是嗎?”

反口一問,文海月見白忘憂看向自己,又道。

“可本公主怎記得是你與我拜的堂呢?”

白忘憂嘴角一抽。

“我只是代替白陵遊...”

“那本公主可不管,誰跟本公主拜的堂,誰就是本公主的夫君!”

一語回絕,文海月尋得白忘憂一愣,一步逼上白忘憂,白忘憂往後一退,“嘭”的撞上桌角,低眸對上文海月。

“我...”

視線相對近在遲尺,白忘憂聞著文海月身上淡淡桃花香,一沉眸。

“說吧!文三公主這麼晚來,究竟想幹嘛?”

說著,白忘憂上下一瞄文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