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心閣前,阿曼尋著身後被紫電擊轟得殘破不堪的閣樓,回眸同時深看了眼葉悔,念及葉悔對陣柳氐宿的隱忍不發。

阿曼不動聲色的藏下心底鄙視,抬眸望向再次圍來的隱衛與柳氐宿,尋得眾人蓄勢待發,阿曼下意識的握緊了靈柩。

靈柩“嗡鳴”一響,震動阿曼身形一晃,一感隨右胸傷口流竄渾身經脈的妖毒,斂眸對上柳氐宿身前一名其貌不揚的隱衛。

覓得隱衛身上熟悉的猞猁魔氣,阿曼又瞥了眼葉悔,瞧著葉悔盯著自己拽住他不放的左手磨牙,心底白眼狂翻。

...果然裝模作樣皆賤人!

...葉悔這自送上門的黃雀之意!

...簡直就是坐觀好戲的置之事外!

...不過她可不想跟柳氐宿一樣成了螳螂與蟬!

...她倒要看看葉悔能裝到什麼時候!

思緒落定,阿曼看向柳氐宿,柳氐宿眉峰一蹙,低眸瞥過阿曼胸前開始泛黑的腥血,順勢望向阿曼身旁的葉悔。

方才他就差一點點便能接觸到葉悔,誰料阿曼攪局,搞得他差點兒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未探到葉悔勢力,反而身受一劍。

落得如今靈焰灼骨,不過他雖沒與葉悔交鋒,但阿曼身中妖毒卻是事實,眼下他身處葉悔的浮雲岙,實在不宜過多留滯。

由此,柳氐宿回視阿曼。

“不知少主感覺可還好?”

柳氐宿隔空一指阿曼胸前傷口,阿曼低眸一瞅身上黑血,擒著身後葉悔看來的別樣目光,抬眸對上柳氐宿。

“那柳長老還好嗎?!”

反問間阿曼朝柳氐宿揚了揚下巴,柳氐宿臉色一黑,招呼隱衛逼近葉悔與阿曼,阿曼本就妖毒入心,只得提劍護住自己與葉悔。

一臉頑抗決絕,令柳氐宿脫口一喝。

“阿曼!只要你交出葉悔和靈柩,我就放了你!”

阿曼聞言一愣,隨即沉聲一笑。

“放了我?!”

說著,阿曼想起九州滅魔的血雨腥風,眸光一寒。

“那誰放了我天爻宗與父君!”

聲於同時阿曼提劍一指柳氐宿,刺激柳氐宿再道。

“阿曼,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滾你丫的老妖物,本少主從不喝酒!”

俗語一出,畫風突變,怔得柳氐宿神情一愣間葉悔擒著阿曼緊盯柳氐宿的眼底恨意,念及白蘞當初傳回的魔君自焚。

他自重生以來,雖未回過天爻宗,但對老魔君的護宗之情心如明鏡,眼下聞得阿曼滿腔憤然,葉悔盯視阿曼的眸光一沉。

倘若老魔君自焚是為護阿曼與靈柩,那九州一戰的目的就是滅魔、除他,而阿曼方才弒殺茱萸的乾脆,令葉悔想起燼靈術。

黎天樞曾言燼靈術的一心一念,縱使阿曼失去記憶,亦不可能對茱萸身上靈氣無所感知,眼下滅親果決著實讓葉悔心生疑慮。

關於茱萸,他多少還有些記憶,畢竟茱萸是助他帶走的赤蓮的關鍵一步,可茱萸當時是曼嬅的近身藥侍,依照曼嬅愛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