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街道暗巷,暗巷兩旁屋簷上方憐一路尾隨葉上秋,尋得葉上秋拐彎繞進城東賭坊后街。

方憐腳下一個急剎,轉身躲到賭坊屋簷翼角,末了借住屋翼遮擋,瞄向進入賭坊後門的葉上秋。

葉上秋踏過門檻,斜眸瞟了眼門上招牌紋耀,垂首念及柳氐宿交給他的半塊銅牌,嘴角一勾,想不到妖界還挺懂得跟自家爺搶生意。

而賭坊魚龍混雜倒是個隱藏身份的好聚處,思緒間葉上秋隨柳氐宿抵達內堂,一感堂中血腥味,葉上秋順勢一望。

正好對上堂間敷藥的柳金婁,柳金婁一見葉上秋,下意識藏起與山琥打鬥落下的臂傷,令葉上秋心覺好笑間轉頭望向柳氐宿。

“柳長老不是說帶我來療傷嗎?”

說著,葉上秋故作不經意的看了眼柳金婁。

“怎麼這裡還有一位傷員呢?”

柳金婁心知葉上秋話中刻意,隨即展顏一笑。

“瞧葉總管說得!咱們同‘病’相連又何必互嘲?”

“同病相連?”

聞得葉上秋質疑,柳金婁環視葉上秋身上金烏灼痕,惋惜一嘆。

“對啊!難道葉總管這身傷不是因為葉悔?”

一提到葉悔,柳金婁就恨得牙癢癢,三年前她受父令介入星瑤,便開始關注葉悔,期間更是派出不少美人潛入世爵府。

未料美人一去不返不說,連她最器重的羽妍都在不日前消失無蹤,搞得她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世爵府一探究竟。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入府竟落荒而逃,一來二去,柳金婁就著心底對葉悔的好奇,緩步行至葉上秋身旁。

“要我說那葉悔也太不懂得珍惜你了!”

言語間柳金婁抬手輕點葉上秋身上灼痕,惹得葉上秋眉峰一揚。

“那聖姬覺得他該如何對我呢?”

“我覺得啊...”

柳金婁瞧著葉上秋俊顏儒雅,心下一動。

“若我有葉總管這樣的俊才在旁,一定會愛護有加,又怎會捨得傷害你!瞧這皮開肉焦,一定很疼吧?”

說完,柳金婁便往葉上秋懷裡靠,誰料葉上秋見機一退,害得柳金婁險跌了個倉促,抬眸一盯葉上秋。

“你!”

“葉某幸得聖姬憐憫,只可惜葉某心有所屬!聖姬如此熱情豈不置葉某於無情之地?”

聲於同時葉上秋看向靜觀一旁的柳氐宿。

“柳長老,你以為呢?!”

話音落下,柳氐宿見葉上秋拿出玄芬的步搖,抬眸望向柳金婁,柳金婁一瞧步搖,瞬明葉上秋方才拒絕,不經火氣一消,笑道。

“所以葉總管這是想好了?”

“那就得看聖姬與柳長老有幾分誠心了!”

一語反將,柳金婁眸光一沉,一念步搖主人玄芬,呡唇故作為難的垂首沉思,玄芬是數百年前聖父帶回的靈族女子。

其原身龍鱗寶卷乃月煌至寶,之前柳氐宿與她商議,她就有所顧忌,畢竟玄芬身份特殊,第一次現身是在賦神宴後冥界滋擾月煌邊境,迫使曼嬅出城應戰之時。

而第二次則是月煌城滅由聖父帶回,至此聖父將玄芬囚禁歸墟巖,以鎮壓其下前往淨世壇的通道,雖說她對淨世壇並不瞭解,但她時常聽聖父提及淨世壇主帝鴻。

傳言帝鴻深不可測,其噙九曲足可震天,最詭秘的是帝鴻聞世於曼嬅攜葉璨屍體葬生歸墟巖之後,非玄芬不得封印。

由此聖父一直懷疑帝鴻與曼嬅的關係,更揣測帝鴻乃葉璨的重生之軀,當然真相實際為何,沒人見過帝鴻無法解釋。

如今帝鴻與滄海湖聯姻,迎娶東海鮫人族少主方憐的訊息一出,眾族無不坐等帝鴻現身,屆時帝鴻一出,怕又是一場沉浮較量。

眼下葉上秋“倒戈”,關乎聖父解毒所需的聖淨果與仙帝文淵近日下達的弒殺密令,兩者其下,她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好讓葉上秋與玄芬在歸墟巖做對死命鴛鴦,思已至此,柳金婁瞥了眼葉上秋,抬手臨空一點。

一抹碧光散開,映現火山赤地,赤地中心焰漿翻騰,掀起白煙滾滾遮掩漿上懸浮的龍鱗卷魂,刺激葉上秋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