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位上,葉悔由著涵虛攙扶落了座,抬眸看了眼月狐與夕曛,見兩人扼首淺笑,葉悔回眸一瞥旁席顧少辰。

“十王爺,準備好了嗎?”

顧少辰白眼一翻,心下直道準備啥呀!不都是你一人自導自演!我丫就是一個陪演!還是完全沒有人權那種!

暗罵間顧少辰面色黑白交替煞是精彩,逗得葉悔仰頭一笑,抬手合掌一拍,聲響一落,白煙盈席。

白玉臺上琴師撥絃,樂曲聲起呼應舞姬水袖齊揮,一個個千嬌百媚矯若驚龍,一顰一笑竟顯婀娜。

席間涵虛見葉悔從盤內摘下一顆葡萄,隨後左眼一閉,微眯右眼同時手持葡萄挨個遮住美人臉頰,一一往下看。

如是神秘匪夷,愣得涵虛嘴角一抽。

...他家爺這是準備扔飛鏢嗎?

...還是欲拿美人參悟一葉障目的至高佛理?

困惑間涵虛往葉悔耳邊一湊,噎聲道。

“爺,你這是幹嘛呢?”

“爺瞅瞅那一位夫人身材最好!”

葉悔說著瞟過涵虛,尋得涵虛微愣,葉悔但笑不語,手持葡萄繼續搜尋目標,若說阿曼身上的凝合散是今日意外。

那昨晚樑上女色靈才是他這場戲的另一個目的,至於阿曼與古竹苓的關係,他雖有遲疑但容後再查亦不遲。

畢竟這兩人都在他的眼皮下,倒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思緒同時葉悔手中葡萄略過沅藏香,最後落至阿曼。

一時間阿曼譬如樑上女色靈的身形,映入葉悔瞳孔,葉悔鳳眸一眺,葡萄往下一移,正好對上阿曼視線。

四目相對,阿曼背上靈柩“嗡鳴”一響,掀起阿曼腦中破碎記憶呈現亦如百年前賦神宴的既視感湧上兩人思緒。

葉悔彷彿回到賦神宴上,他第一次與曼嬅對視的場景,那一年境世祖為賀九州盛世,邀請九州貴胄共赴賦神宴。

那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見到曼嬅,冷豔孤傲,冠絕芳華,一出場就滅了席上謬言月煌不足位列九雄的貴族。

如是颯爽利落,讓他都忍不住遙敬曼嬅一杯,不想曼嬅竟也毫不吝嗇的回以一飲,時光匆匆再到如今阿曼。

一個平凡至極,一個絕豔犀利。

兩者疊加令葉悔擒著阿曼今世魔身,再觀其與曼嬅同樣的目光,嘴角一勾,冷笑浮於瞳孔,渲染魅紫閃過一抹殺意。

想不到狹路相逢,這種不費餘力的事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若不珍惜,豈不辜負了老天的“恩賜”。

思已至此,葉悔抬手搭上涵虛臂膀,剛欲起身,園外巨響傳來。

“嘭咚”一聲,炸得園中眾人神色一僵,下一秒空中數百利箭飛射,其後盡數黑衣手持利劍湧入院內。

霎時寒光四溢,混雜驚呼嘶吼,席上瞬息亂成一團,氣得葉悔一見迎面殺來的黑衣人,碎口罵了聲“晦氣”。

聲落同時葉上秋持劍趕來,古竹苓尋得所來黑衣,眸光一沉,轉身護上赴宴人員,反觀葉上秋手起劍落。

一招,一式,凌厲萬分,掀起血色濺染白玉石板,嚇得沅藏香鑽進阿曼懷中,阿曼右手護住沅藏香。

尋得黑衣臨近,阿曼左手往桌上一抓,隨即翻手一揮,桌上瓷器應力瞬碎,片片鋒利直射黑衣頸脈。

黑衣破喉飛濺腥血,染了阿曼錦袍,墜於沅藏香臉頰,沅藏香渾身一抖,聞得阿曼柔聲一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