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小道微微思索,道:「這麼說吧,這世間的任何人,包括仙神,都能透過推演之術來算出他的平生,因為萬事萬物,都在大道的規則之內,如果不能透過推演之術進行推演,就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此人本身已經脫離了大道,甚至超越了大道。」

李明月心中駭然。

玄真小道接著道:「就比如你,身上道則環繞,一般人根本無法透過推演之術對你進行預算,若是強行推演,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靜遠宗那位,很可能跟你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比你更加可怕。」

李明月點了點頭,陷入思索。

半晌後,李明月嘆息道:「不管如何,靜遠宗我都非去不可。」

玄真小道這時候說道:「其實你也不一定非得要做什麼來證明你的態度,你孃的事情,本身就註定是一團理不清的亂麻,這其中不僅跟有關,跟你師父,跟你娘,跟仙界那些傢伙,跟各派百家,都有著極大的牽扯。」

李明月看著玄真小道,皺眉道:「之前沒發現,你知道的挺多啊。」

玄真小道急忙道:「這都是老真人推演出來的,而我當時正好就在旁邊而已,不然你以為老真人為何要用秘法保住你孃的神魂?便是為了能夠保住真武山,保住道家傳承可以得到延續。雖然不能對你進行推演,但卻可以從跟你有關的人身上下手,從而推測出你的大致情況。我跟你說這些,是覺得老真人都能透過這種手段來保住真武山,靜遠宗那位恐怕手段會更加高明,所以覺得你這次去靜遠宗怕是會無功而反,甚至……」

他沒有往下說,但李明月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李明月呵呵笑道:「你說的或許不是假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不管這位道家第一人有什麼算計,既然當初他沒有對我出手,那麼如今就更不會,如果我猜的沒錯,我身上牽扯的事情,是連他都忌憚的存在。」

玄真小道這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明月這時候問道:「那你們當初難道就沒有透過跟那位道家第一人有關的人身上進行推演,從而推測出一些這位道家第一人的情況?」

玄真小道搖頭道:「跟楊希有關的人幾乎沒有,他就好像生來就在這方天地,又好像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雖然老真人對靜遠宗進行過推演,但也只能推衍出靜遠宗的一些情況,但靜遠宗跟這位道家第一人卻似乎完全沒有聯絡。」

他似乎知道李明月要問什麼,所以說道:「靜遠宗的未來老真人確實推算過,跟真武山差不多的情況,這也是我勸你不要去靜遠宗的原因,因為歷史的軌跡已經註定,你是不可能改變什麼的。」

李明月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思索。

半晌後,李明月驅動一葉飛舟,跳上飛舟之後說道:「那也得去看看。」

玄真小道原本以為

李明月會讓他一起乘坐飛舟,沒想到竟是自己駕馭著飛舟而去,便只能苦著臉走向那頭黑豹,騎著黑豹跟著。

黑豹背上,玄真小道苦澀道:「我的命運怎麼就跟你聯絡到了一起呢,這說不通啊。」

黑豹沒有回答,因為它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聯絡到一起。

在去真武山之前,在遇上這個小道士之前,它都覺得自己這一生都註定要跟著那位仙人弟子,坐騎也好,寵物也罷,那位仙人弟子都會是他一生追隨的物件,可遇上這個小道士之後,命運的軌跡就像是突然發生了變化,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油然而生,一些原本模糊的東西,也開始明晰起來。

那個時候,它才知道,那位仙人弟子只是它修行路上的引路人,卻並非終點,而眼前這個小道,才是他需要付出生命也要守護的存在,是它最終的、也是唯一的歸宿。

大道之玄妙,當真是妙不可言,更不是誰能夠擅自揣測的存在。

對於這件事情,李明月其實也覺得無奈,甚至有些不滿,因為他竟是變成了一個為他人做嫁衣的存在。可李明月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因為這是必然的一種情況,是他修行路上必須要經歷過的一個片段。因為他現如今只能順應這種大道的安排,因為他還未真正的超脫大道之上。

這就好比人生,是孩子的時候,你就只能聽從大人的安排。但你終將會長大,會成為那個去安排別人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