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活命的機會,一邊是跟這些邪魔外道同流合汙,這對於一個整天被灌輸正道宗旨的宗門弟子來說,自然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眾人看著李明月的模樣,哈哈大笑。

十人之中,有兩個女人,一個年紀稍大一些,一個則是少女模樣,不過真實年齡怕是比另一個還老,因為其境界修為遠在另一人之上。只是這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看了李明月一眼之後,便不再有任何表情。

李明月遲疑了半晌,最終臉色漲紅,尷尬道:“諸位前輩說笑了,晚輩雖然是正道弟子,但師尊常常教導晚輩,不論是修仙還是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所以不管諸位前輩是誰,晚輩都不能忘記今日救命大恩。當然,皓月宗有皓月宗的宗旨,晚輩作為皓月宗弟子,自然不能改變什麼,所以今日之事,只是晚輩跟諸位前輩的恩情,跟皓月宗無關,晚輩回去就說是自己命不該絕,遇上了一位神秘的前輩,待今後晚輩執掌皓月宗,再報答諸位前輩今日大恩。”

一個男人哈哈笑道:“好小子,上道,這做派,誰能說他是正道弟子?”

又一個男人說道:“為了活命,正道弟子又如何,一樣不要臉,不過這小子這種作態,本座倒是喜歡。”

眾人你一句我一股,說得李明月更加無地自容,只能低垂著頭。

那個女人這時候走到李明月身邊,低聲問道:“聽說你們正道修行,不近女色,是不是真的?”

李明月一愣,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到這女人的眼神之後,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低聲道:“其他門派晚輩不知曉,本門修行,講求固本培元,所以門中弟子,多半不能接近女色……前輩為何會如此問?”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想明白了什麼,所以急忙道:“前輩若是對本門修行秘法有興趣,晚輩自當拿出送與前輩,只要諸位前輩能將晚輩帶出妖土,別說一卷秘法,就是再珍貴的東西,晚輩也會雙手奉上。”

女人笑著道:“誰對你那破秘法感興趣?不過更珍貴的東西嘛……要不把你給我怎麼樣?”

“啊?!”李明月一臉茫然。

那邊,一個男人笑著道:“你就別嚇他了,這小子估計還不知道什麼事採陽補陰之法呢。”

這女人咯咯一笑,說道:“逗你玩的,像你這麼俊的正道弟子,本座還真不捨得糟蹋了。”

說完,她卻靠近李明月,在李明月耳邊低聲道:“只是可惜,箇中滋味,你是體會不到了,偷偷告訴你,你師父交給你的秘法,其實沒什麼了不起,這世上修行法門千千萬,而我這秘法可是獨一無二,不僅能助修行,還有無窮妙趣,怎麼樣?要不要改換門庭?”

李明月急忙後退,遠離這個女人,那表情,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一個美豔的女子,而是蛇蠍一般的存在,擔心自己隨時都會被她一口吃下,連骨頭都不剩。

這時候一個男人說道:“傻小子,你眼前這位,可是合歡派的掌門人。合歡派知道吧?就是那個傳說男人進去就樂不思蜀的門派,合歡派的秘法,更是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無上妙法,能被合歡派的掌門看上,不只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福分。”

李明月一臉茫然的看向這男人。

這男人似乎知道李明月心中所想,笑著道:“本座當然也想啊,可人家瞧不上本座,覺得本座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一路走來,可是苦了本座了,這要不是修為還行,怕是就要道心不穩了。”

李明月一臉無知的問道:“什麼秘法這麼神奇?”

這女人笑著道:“你若有興趣,今晚來找本座,本座定讓你明白,這世上還有比修行更美妙的事情,到時候本座可以保證,你肯定不會再回到皓月宗那種枯燥無味的地方。”

李明月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先前說話的男人哀嘆道:“哎,這世上的怪事真是多,有些人求也求不來,有些人卻視若草芥,這還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一個男人打趣道:“就你這幅身子骨,楊掌門要是跟你雙修,別說證道,怕是連道心都得崩碎。”

有一人接著道:“那可不,別說楊掌門,換了本座,要是每天都看著你這幅樣子,連吃飯都沒胃口,更別說那啥雙修了。”

這男人頓時罵道:“你他娘也也沒比老子好到哪裡去。”

這人笑著道:“本座知道啊,所以本座從未有這種想法,這就叫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胡掌門,儒家那些讀書人,是這麼說的吧?”

姓楊的女人笑著道:“想不到殺人不眨眼的金先生,竟然也能蹦出這種詞來。”

這男人便道:“沒辦法啊,以前沒文化,給人欺負得不成樣子,所以翻了幾本書,後來才知道讀書他孃的也沒用,百無一用是書生嗎,這才走到了如今的境地。原本以為總算是有點出息了,哪曾想他孃的天天被那幫正道修士追殺,落得個亡命天涯的下場,連家都不敢回去看,生怕給家裡人帶去麻煩。”

他嘆息一聲,說道:“修行到咱們這個份上,也真是夠憋屈的了。”

姓楊的女子笑著道:“奴家倒是不能理解金先生的苦衷,畢竟奴家有個師父,給奴家留下了個合歡派,不至於流浪天涯,要是金先生不嫌棄,這次回去之後,不如投入我合歡門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