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這些人,當然傷不到李明月,但她們依舊不敢有任何大意,更何況想對付李明月的人,可不止這些,她們之所以跟著李明月,就是負責李明月的安全,就是為了防止那些李明月不能應對的危險,比如道家那些強者。

眼看著雙方就要打起來,就在所有人滿心擔憂之際,長街上突然馬蹄陣陣,然後一支騎兵整齊有序的向著這邊衝來,將所有人都圍了起來,接著就是無數手持長矛的甲士圍在外圍,迫使那些看戲之人不斷後退。

一位身穿大紅官袍的男人翻身下馬,小跑著向著人群中衝去,這人應該是沒怎麼騎過馬,所以臉色有些難看,跑起來的姿勢也有些不自然。

這些甲士的出現,讓那位原本就有些沒底的男人頓時多了一些底氣。

這位大人可以說是這座城中地位最高的人物,要在三年前就已經上任,政績可圈可點,傳聞在鎬京那邊還有不小的靠山,若非因為鎬京突然發生了變故,應該已經從地方官變成了京官。

這位大人上任之初,跟他們李氏這一支其實沒什麼往來,但前不久鎬京那邊的變故發生之後,這位大人可沒少往李府跑,這也是李家為何會覺得將要一飛沖天的原因所在。

然而這位大人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李家眾人全都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只見這位大人跑進人群之後,快速揮動雙袖,接著“砰”的一聲直接跪在地上,將整個身體緊緊的貼著地面,語氣恭敬而顫抖的道:“下官拜見皇叔!不知皇叔大駕,怠慢之處,還請皇叔治罪。”

話音落下,周圍那些甲士也都跟著跪下,哪怕是那些馬背上的甲士,此刻也全都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整整齊齊。

這一幕,震撼人心。

不論是李家眾人,還是周圍那些看戲之人,此刻全都腦海中一片空白,短暫的驚愕之後,便有人跟著跪下。

李明月微微皺眉,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行蹤沒什麼人知道,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出來迎接。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因,自己在鎬京的事情動靜不小,這人作為朝廷官員,雖然是地方官,但能夠在海州做官,鎬京那邊肯定有人,所以早在他李明月離開鎬京的時候,這位大人怕是就已經得到了提示,認出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足為奇。

李明月上前兩步,開口道:“大人既然知道是我,想必也知道在下只是一名方外之人,皇叔身份跟我實在沒什麼關係,不必如此大禮。”

本就怔在原地的李氏家主,此刻再不敢有半點怠慢,“砰”的一聲也跪在了地上,顫聲道:“請……皇叔恕罪。”

他覺得“皇叔”二字,更能體現他的誠懇之意。

李明月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那名大人問道:“這些人,真是皇室血親?”

那名大人剛剛起身,聽到這話一愣,然後點頭道:“原本皇室之事,下官不敢插嘴,但既然是皇叔問起,下官自然不敢隱瞞,根據鎬京那邊張大人傳來的訊息,確實是皇叔一支的血親。”

李明月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便問道:“大人覺得如何處理最為妥當?”

這位大人一愣,然後急忙跪下,顫聲道:“這等大事,下官可不敢做主,還請皇叔定奪。”

李明月嘆息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會問大人了。”

不等這位大人說話,他藉著問道:“冬梅,你們覺得如何處置?”

冬梅直接道:“冒犯公子,不論是誰,都該死。”

李明月皺眉道:“女孩子家家的,殺氣怎麼這麼重?”

冬梅愕然,然後急忙道:“全憑公子定奪。”

李明月似乎也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皺眉道:“開個玩笑,不必如此。”

梅蘭竹菊四人都有些愕然,似乎沒想到李明月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而且這一路走來,她們都不覺得黎明時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至少這段時間以來,這位陛下的親弟弟,這位仙人弟子,從未跟他們開過玩笑。

李明月接著道:“我姐其實挺不容易,雖說這些事情不應該我來操心,也跟我沒什麼的關係,但她畢竟是我姐姐,我若是沒遇上也就罷了,既然遇上了,自然的給她省去一些麻煩。”

他看著那位依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人,說道:“主事之人,全都殺了,連帶之人,大人就按照唐律處置,斬首也好,發配也罷,都不用估計,如果大人還是擔心,我待會寫一封信,大人今後到了鎬京,交給那位張大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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