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一愣,苦澀道:“我也不知道啊。”

萬小云一愣,脫口道:“啊?!”

李明月接著道:“真不知道,我跟她總共見過幾面而已,不過應該是不錯的,跟你一樣,是窮人家的孩子,沒那麼嬌氣,等你以後到了清源山,就知道了。”

萬小云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期待,一如李明月期待見到他的師姐一般。

又這麼走了一會,李明月停下腳步,拿出一張地圖,然後展開看了一會,又將地圖收起,低聲道:“原本以為年前就能進入兩國邊境,現在看來,怕是要推辭了,也不知道這該死的雪什麼時候才能停。”

萬小云疑惑道:“師父您既然著急,為什麼不直接御劍呢?那樣可快多了。”

李明月點頭道:“是快很多,可對你的修行沒什麼好處啊。”

萬小云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然後直接從靈明石猴的肩頭滑下來,半截身子幾乎都紮在了積雪中。

然後一大一小一隻猴子,就這麼一路南下,踩著厚厚的積雪。

在兩人一獸走後不久,便有一群人出現在了這裡,只是這些人雖然站在積雪上,卻沒有留下哪怕一個腳印,所有人全都皺著眉頭,實在有些無法理解。

這一路跟著這對師徒,這對師徒做的很多事情,都讓他們無法理解,最無法理解的就是那傢伙明明是小宗師強者,明明御劍已經不需要損耗什麼真氣,可他偏偏要選擇步行。

除此之外,這師徒兩一路走來,只要遇上差不多的宗門,就會直接硬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家宗門招牌給砸了,然後凡事值錢的東西,一件也不落下,全都蒐羅一空。

關鍵是這傢伙挑選的宗門都是那種不上不下的,既不會太弱,也不會太強,總之就是那種對方不能反抗的勢力。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可以藉著這些勢力來試探這師徒的底細,但很快發現根本不可能,因為只要有大宗師坐鎮的宗門,這師徒兩都不會去。

到如今,他們自然明白那年輕人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要甩鍋給他們這些一路跟隨的人。

還有就是這一路走來,他們還是無法確定這師徒兩人的跟腳,更別說兩人背後的勢力,其實好幾次他們都準備放棄了,免得被這師徒兩人當槍使,幫著他們狐假虎威,可每次他們準備放棄的時候,那傢伙就會顯露出一件價值不菲的寶物,到今天,除去先前的聖人劍意,這傢伙拿出的寶物沒有十件也有八件了,而且品階一件比一件高。

越是如此,他們就越是無法斷定這師徒兩的身份。

一位黃袍老道這時候開口道:“咱們還要繼續跟著嗎?再往前,可就是岐國了,聽說那位兵家聖人已經返回,我們要是這麼闖入,怕是……”

一人便道:“先跟到邊境再說。”

老道人苦澀道:“還有什麼意義嗎?”

這人便道:“是沒什麼意義,可他孃的就是不甘心啊,這麼多好東西,能看卻不能擁有,你不難受?”

老道人滿臉苦澀,他當然難受,那小子拿出來的任何一件寶物,都能抵得上他這輩子所有的家底了。

這時候一位魁梧修士說道:“先跟上去,老子倒要看看著小子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隨身帶著這麼多好東西,老子就不相信沒有人覬覦。”

眾人點頭,然後就這麼消失在飛雪之中。

當天晚上,李明月帶著萬小云又去了一家宗門,這一次倒是沒有砸招牌,但卻把人家掌門給揍了一頓,跟之前一樣,這宗門一開始的時候也想著反抗,可很快就察覺到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也就只能忍氣吞聲,任由這師徒兩在自家宗門胡作非為,以至於一些珍藏了數百年都捨不得拿出來的靈寶,都給對方翻了出來,然後象徵性的扔下幾兩銀子。

搶就搶了,實力不濟,自認倒黴,可你他孃的留下幾兩銀子,算怎麼回事?欺負人也不是這麼個欺負法啊。

第四天的時候,那群一直跟著的修士終於如願以償,終於確定了這年輕人的腳跟。

那是一箇中午,雪還在下,不過已經沒之前那般大,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不斷南下的原因。一直以來,南方的雪都比北方的雪要小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