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懷著忐忑的心情,總算是將一半的石柱毀掉,而那些石柱每次坍塌弄出的動靜,都讓他屏住呼吸,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賊。

人往往越擔心什麼,什麼就越容易出現,上空這時候傳來一聲巨響,然後一道流光直接砸落而下。

李明月心中一沉,然後施展身法躲開,不忘將一根石柱毀掉,然後藉著塵埃遮掩身形。

雖然對方是大宗師,但李明月並非真的被嚇到,很快在心中做出了優劣對比,在境界實力上,自己肯定不如對方,但這裡是水底,還是寒潭,自己有龍珠,對方沒有,這是優勢之一;自己先行來到此間,對此間的瞭解也勝過對方,特別是這所謂的上古大陣,雖然已經被他毀掉大半,但其威力還是不容小覷,這是優勢之二。

有著龍珠的便利,藉著大陣壓制,就算是面對大宗師,自己也不見得毫無還手之力。

隨著李明月躲開先前的攻勢,一個白衣中年直接落在石林之中,眯眼打量著四周,似乎想要找出李明月的藏身之處。

李明月藏在巨石之後,斂去所有氣息,並沒有發動偷襲搶佔先機。沒有絕對的把我,他絕不能輕易出手。

李明月在心中問道:“具體什麼境界?”

鈴鐺裡的女人回道:“從氣息來看,應該是剛進入大宗師不久,饒是如此,以你的實力,一旦跟對方交手,根本不可能活下來,所以還是趁早溜走吧。”

李明月皺著眉頭,他確實也有逃走的打算,可都來到這裡了,眼看著就能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拿到手中,就這麼走了,李明月又覺得不甘心。

這時候,那名中年開口了:“不知是何方道友,還請出來一見。”

李明月自然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而是開始向著那副棺材的地方靠近,因為大多數石柱現在都已經被毀掉,只有那棺材附近還有不少,一來是便於藏身,二來是能找機會將龍元帶走,至於其他的寶物,李明月暫時不做考慮。

這種時候,最先要考慮的,是如何保命。

李明月顯得無比小心,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小心過,而他距離那棺材其實並不算遠,但這一點距離此刻對他而言卻宛若萬里之遙,且每一步都是煎熬。

那中年男人繼續開口道:“道友既然不出來,那在下可就得罪了。”

說完直接施展神通,應該也知道李明月就藏身在那些石柱後面,所以直接對著一根石柱發動攻擊,明顯是想將所有的石柱毀掉,讓李明月無處可藏。

可隨著他的攻擊作用在石柱之上,那石柱卻毫無反應之後,直接讓他緊緊的皺起眉頭,因為藏在暗中的人,似乎能夠輕易毀掉這些石柱,那豈不是說這人的實力遠勝於自己?

可如果真是這樣,對方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想不明白,而且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隨著他發動攻擊,那些石柱上的符文直接閃爍起來,然後便對法發動了反擊。

雖然整個陣法只剩下一半不到,但此刻卻直接被完全驅動,不僅僅是因為他沒能將石柱摧毀,還因為他攻擊石柱的方式不對,因為他所攻擊的石柱,正好是李明月先前避開的那些石柱。

陣法被啟動,這人臉色越發陰沉,一邊躲避著陣法的攻擊,一邊感知四周的情況,防止暗中之人偷襲。

很顯然,對方對這裡的情況比他更熟悉,對方明顯是想強行破開此地陣法,但因為自己的到來,所以才選擇躲了起來,一旦對方這時候發動偷襲,成功的機會很大。

但他畢竟是一名大宗師強者,不至於因為一些變故就手忙腳亂,一邊躲避陣法的攻勢,一邊在心裡推測。他覺得對方能毀掉這些石柱,不見得就是實力在自己之上,很可能是掌握了一些門道,也可能是因為有著強大的神兵,所以自己出現之後,對方才會選擇躲藏起來。

但就算如此,對方的存在,始終是一個威脅,而且自己還完全不瞭解對方的底細,所以還是得先想辦法讓對方現身,只有解決了這個潛在的威脅,自己才能慢慢研究此處大陣。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方寒潭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如今已經被魔獸完全包圍,這人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其中的,按照此地的情況來開,對方明顯提前他沒多久,因為就算是一名宗師級強者,也不可能避開那麼多高階魔獸。

“道友,咱們之所以出現在此,無非就是為了寶物,何不練手取寶?道友知道如何破開這陣法,自然應該知道,這樣的遺蹟,阻礙絕不止一個,你我聯手,總好過像現在這樣一直耗著。”

李明月還是沒有理會,趁機又向那副棺材靠近了一些,一邊在腦海中問道:“還有其他阻礙?”

鈴鐺裡的女人道:“那棺材可不是凡物,一旦靠近,很可能會觸發什麼不知道的危險。”

聽到這話,李明月剛準備上前的腳步生生頓住,雙眼看著前方的棺材。

這時候他距離那副棺材已經不足三丈,能夠看清那棺材之上同樣篆刻著各種符文,而且清晰可見,整個棺材呈半透明之狀,能隱隱看到其中躺著一個人,關鍵是就算隔著棺材,李明月也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威壓衝擊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