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亢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對李明月勸諫一番,並將其中厲害關係講述清楚,但李明月依舊堅持,朱亢也就只能嘆息,不明白這位小師叔為何如此執拗,就算真要帶在身邊,也用不著收做弟子啊,哪怕是收做記名弟子也行,怎麼能直接收做首徒呢?

而收徒的過程也很簡單,只是讓那叫慕容七的小丫頭跪著給李明月磕了三個頭,就算是拜師了。

朱亢看著地上一臉茫然的小丫頭,心中苦澀且感慨,這小丫頭還不知道自己撞了什麼大運,朱亢甚至都覺得這小丫頭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全人類。

然後朱亢只能將目光看向阿寧,不免有些同情。如果只是帶著這個小丫頭,天劍山那邊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意見,可如今李明月卻把這小丫頭收做弟子,還是首徒,弄不好甚至會驚動那位老祖宗,到時候,等待這丫頭的,恐怕就不是懲罰那麼簡單了。

什麼時候生出同情心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不是自討苦吃嗎?當然,一切都是命數,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位小師叔為何一定非要收下這個丫頭不可?

這一點,他確實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朱亢都想不明白,其他人就更想不明白了,這其中自然包括王素跟江湖,甚至於連阿寧和張程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李明月之所以會把慕容七收為弟子,還是首徒,並不是他不知道第一個徒弟的重要,而是因為陳道陵。這幾天他總是會回想起一些往事,想起那些小時候跟陳道陵的日子,然後阿寧和王素就帶來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不管是天意還是那個老道人,李明月都覺得這小丫頭跟他有緣,而且在這小丫頭身上,李明月多多少少能夠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那麼拋開天賦不說,至少很多東西還是契合的。

再說了,他李明月不就是公認的廢材?這小丫頭跟他比起來,可強了不知道多少,最起碼就算是朱亢這樣的大宗師,也沒有說這小丫頭毫無天賦,而是隻說她天賦不行。

而他李明月,當初可是連師姐和鈴鐺裡的女人都看不上的,甚至周邊那些宗門弟子,也都將他當成笑話。

要不是那三把劍,要不是鈴鐺裡那個女人,他如今還是清源山一個被人嘲笑的弟子,一個四處坑蒙拐騙,然後被人攆得滿到處跑的可憐人。

最苦澀的,怕是當屬阿寧,因為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同情這個小丫頭,想要幫她一把,卻沒想到給自己帶回來一個小師叔,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她又不能怪那位師叔祖,所以只能將怒火發在那個叫張程的師兄身上。

說是師兄,這張程其實就是她的受氣包,從小到大,但凡阿寧遇上不順心的事情,遭殃的肯定是他這個師兄,關鍵是這個師兄還沒有半點脾氣,而且似乎還很樂意成為這位師妹的宣洩物件。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阿寧便氣沖沖的走向張程,冷聲道:“你當時怎麼不再堅定一點?要是攔著我,我哪裡會把她帶回來,現在好了,平白多了一個小師叔,以後見到她,還得行禮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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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程滿臉委屈,說道:“我勸你了啊,你不聽。”

阿甯越想越氣,冷聲道:“那還不是你總是沒什麼主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怪不得師父說你沒出息,你要是有主見,我又怎麼會不聽?”

張程越發委屈,抬起頭來,不過還是沒有勇氣發作,最終低下頭去,低聲道:“只要師妹你開心,我無所謂呀。”

阿寧嘆息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張程這時候接著道:“不過我覺得師叔祖說的對。”

阿寧一愣,隨口問道:“什麼?”

張程道:“就是師叔祖之前的說的那一番話啊,如果強者不能包容弱者,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強者,我覺得很有道理。”

阿寧撇了撇嘴,並沒有當回事,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越想越氣,所以腳步很重,擲地有聲。

因為身體的原因,所以李明月雖然將慕容七收做了弟子,但暫時還是由王素帶著,而且李明月覺得慕容七適合更適合武道修煉,但他對於武道的瞭解畢竟不多,由王素教導,最為合適。

清源山並沒有明確的規定弟子一定要學什麼,就比如他李明月能夠三教同修一樣,所以作為他李明月的弟子,修行武道自然沒什麼問題。

當然,他畢竟是慕容七的師父,總不能真什麼都不做,完全交給王素,只不過現如今肯定不行,至少也要等到了天劍山之後。

等將身體的情況解決,李明月就要強化體魄,到時候正好嘗試武道的方式,如果自己能夠從中領悟出什麼,再交給慕容七也沒什麼問題。

應該是覺得慕容七這個名字有些奇怪,所以李明月就給她在後面加了一個字,叫慕容七七,這樣聽起來感覺就好了很多。

而接下來的時間,天邪島這邊也沒有什麼人子再露面,或許是因為朱亢留在客棧門前的劍氣,整個客棧中的客人幾乎都是普通人,幾乎看不到任何武境之上的強者。

大宗師的威懾力可見一斑,只是一道劍氣,就能讓人生出敬畏。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繼續啟程往北,因為天劍山正好處在天邪島的北方,隔了差不多得有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