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深坑中央,李明月依舊身體凌空,手中一把劍向下劈砍,不過卻被那位道家大宗師兩根手指夾住劍身,使得長劍無法下降分毫。

這個時候,剩下那四把劍跟著出劍,然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將這些長劍抓起,並將這些長劍依次斬下。

同樣的角度,同樣的方位,同樣的速度。

五把劍,皆是斬向同一個地方,不知是因為速度太快,還是因為錯覺,五把長劍竟是完全疊加在一起,所以看起來就像是李明月其實只斬下了一劍,剩下那四劍不過是第一劍斬下時候留下的殘影。

隨著五把劍疊加在一起,那位道家大宗師的整個右手當場消失,就像是被什麼同時瞬間吞噬了一半。

沒了那隻手的阻擋,李明月手中不知道是一把還是五把的長劍直接斬下,斬在那位道家大宗師的肩頭,然後這位道家大宗師整個肩頭當場被削下,同樣是當場化為飛灰。

隨著這一劍落下,李明月的雙腳也落在地面上,同時左手中指和食指伸出,就這麼撞在那位道家大宗師的眉心位置。

“嘭砰!”一聲悶響,那位道家大宗師就這麼向後倒飛出去,撞在那口“大鍋”的邊緣,使得整個“大鍋”瞬間炸開,一條條蛛網不斷向著四面蔓延出去,地面上,牆壁上,觸目驚心的裂痕不斷炸開,蔓延。

五把劍再次出現,排列在李明月身前,然後又一把把消失。

李明月看著對面那位整個身體已經完全鑲嵌在泥土之中的道家大宗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隨著那些裂痕停止蔓延,天地間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有心人應該能夠發現,那位道家大宗師的氣息正在快速衰退,直到完全消失,自然也能感受到李明月的氣息也在減弱,最後停在玄武境。

在李明月收回那五把長劍的時候,手中出現了一片晶瑩剔透的葉子,滿臉凝重,不敢有半點放鬆。

鈴鐺裡的女人開口道:“應該沒了。”

李明月鬆了一口氣,體內氣血翻湧,壓制不住,直接湧上喉嚨,只不過被他強行嚥下,但嘴角還是不可避免的溢位了一些鮮血。

即使是到了玄武境,還是無法承受鈴鐺裡女人的力量,這還是鈴鐺裡的女人壓制了不少,否則斬殺那名道家大宗師,根本用不著出動五劍,更用不著花費這麼多時間,當然,李明月也不可能站在這裡。

所有的人,都看著那個站在深坑裡的少年,連呼吸都停止了下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那位老道人是什麼境界,但卻能夠感受到先前那場戰鬥的可怕,兩人的對戰雖然短暫,而且簡單,但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斥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李明月將手中葉片收起,穩住心神之後,淡然道:“殺!”

寂靜的天地間,只有這麼一個冷漠而淡然的字緩緩飄蕩。

李明月吐出這個字之後,開始移步向著那位道家大天師走去,而在他移動腳步的同時,梅蘭竹菊四人同時出手,那些甲士也從之前的防守變成了進攻,列陣衝鋒。

興許是因為李明月和那位道家大宗師戰鬥的震懾,原本處於上風的白勳山強者,此刻就是由主動變成了被動,別說無法抵擋梅蘭竹菊的攻勢,連那些甲士的衝鋒都無法抵擋,不斷有白勳山強者隕落。

對於這場戰鬥,李明月不僅不參與,而且完全不去關注,他一步步走到那位道家大天師身前,俯視著這位整個被鑲嵌在泥土中、已經完全氣絕的道家大天師,神色冷漠,沒有一絲波瀾。

然後他竟是對著這位道家大天師行了一禮,卻又將這位道家大天師身上的東西給搜了出來,最後就這麼轉身離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入先前那家酒樓。

街道上的戰鬥很激烈,但卻沒有人關注,所有人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放在那個少年的身上。

仙人弟子,大唐皇叔,李明月。

李明月一直走上酒樓二樓,坐在原來的位置,然後一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直接吐在桌上,染紅了酒水,一顆顆血珠從碗碟上,菜餚上慢慢滑落。

但李明月此刻卻在回想著那位道家大天師之前的話語。

現如今李明月可以肯定,那顆驪珠跟整個大唐息息相關,也就是所謂的大唐氣運。

關於氣運這種東西,李明月理解不深,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瞭解,但能夠知道,所謂的氣運,是一種極其重要的存在,因為那直接關乎到一個國家,一個宗門,一個人的興衰。

也就是說,這驪珠每使用一次,整個大唐的國運就會衰減一分,這對李明月當然沒什麼影響,但對李祺卻不然,對整個大唐的百姓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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