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2年,劉禪赴信陵之盟前,涼州都督魏延與西域長史張就二人聯合上疏請議攻貲虜、秦胡,西平太守兼護羌校尉馬謖上疏請封西平郡卑禾羌璦禾為援。

八月,劉禪回成都不久,魏延抵達成都詔對。

時入黃昏,橘黃色的陽光,灑在成都的各個角落。披著餘暉的魏延車駕在內府門口附近的街道上嘎吱嘎吱地行駛著。

車駕內,魏延閉目養神,手中握著對貲虜的作戰策略,構思詔對的言語及方案。

忽然,魏延感受到車駕緩緩停下,睜開雙眼,問道:“怎麼回事?”

“啟稟將軍,前方車駕不顧我等車駕先至,使我等難以前行。”親衛稟告道。

魏延重新閉上眼,澹澹地說道:“告訴他們,此乃大漢左將軍車駕。”

“諾!”

……

“都督,對方不敢相讓,反而讓我等退卻!”

聞言,魏延面露不悅地問道:“對方車駕為何人,不僅不知禮,亦不曉上下尊卑之分。”

按魏延當前的左將軍兼任涼州都督而言,成都內可沒幾人官職比他高。

“都督,對方自言乃是內府長史、綏軍將軍車駕。”

大漢長史有二人,一人是執掌政事的蔣琬,另外一人則是處理兵事的楊儀。二人所加的將軍號也是不同,蔣琬是加撫軍將軍號,楊儀則是加綏軍將軍號。

若按將軍號高低而言,楊儀自然無法與魏延相比,但以執掌的權利大小,楊儀完全不遜於魏延。畢竟楊儀的權利大小直接來源於內府,內府貴,則楊儀權重;內府輕,則楊儀權輕。

魏延剋制情緒,掀開車簾看了眼楊儀的車駕,說道:“本督車駕先至,你等車駕後至,按禮某先過。”

楊儀侍從喊道:“我家家主言,後方車輛過多,不便後撤,請涼州都督避讓我等車駕。”

魏延強壓怒火,呵斥說道:“胡言亂語,你等稍微改道向右,便可通行。本督在外廝殺陣戰,闢河西之地千里;小人安樂國中,坐享其成。還不給本督速退!”

楊儀撇了撇嘴,從車駕內出來,冷笑說道:“大言不慚,奪他人之功以自耀。平定河右之功乃前將軍所有,若非前將軍(王平)奔襲千里斬殺張郃,大敗河西諸郡聯軍。敢問涼州都督所都何處?”

“前有敗於張郃之手,後有被阻金城,若非有前將軍。呵呵……”

“若非你乃先帝舊臣,涼州都督一職豈能讓你所任。庸者誇誇其談,居功自傲,恬不知恥而自耀;能者受陛下鍾愛,分功與庸人,謙虛謹慎而自謙。若非有某督運糧草,你豈能破金城?”

相比於能言善辯的楊儀,底層出身的魏延不善言辭,面對他的毒舌,魏延面色愈發陰沉。

魏延環視了眼周圍愈發聚集而來的內府官吏,自感大失顏面,呵斥說道:“楊儀,本督問你退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