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

郭修坐在交椅上,整理了下衣服,說道:“今將軍屯住渭水東側,忌蜀軍營壘重重,欲尋良機救援陳倉。但將軍若能知曉蜀軍糧草,只要攻其必救之地,則陳倉之圍解也。”

夏侯儒態度親切,攤開陳倉輿圖,說道:“孝先可上前指點輿圖說話。”

“諾。”

郭修站起身子,指著輿圖上的荊渭之會,看著周圍聚集而來的魏將,說道。

“今黃權大軍糧草存於荊渭之會,將軍若能渡過汧水攻取千渭之會,轉而繼續渡過荊水進攻荊渭之會。將可使黃權北撤,以守備荊渭之會,如此陳倉之圍解也,亦可乘勝追擊,以為軍兵眾,擊其兵寡,而扭轉戰局,蜀軍將不得不退。”

汧水在荊水東側,渡過汧水抵達千渭之會,繼續向西渡過荊水,便可抵達荊渭之會。

荊渭之會基本是更靠近後方,接近渭水道的地區,便以接應隴右的糧草物資。若是以往魏軍不過萬餘人,黃權三萬大軍地跨渭水南北,兵力頗有充足。以魏軍增援後來看,黃權的大軍還想處處顧及卻是不可能的。

緊接著,郭修指著渭水南北的蜀軍營地,說道:“至於具體兵力虛實,某職位低下,難以知曉。不過修知屯紮渭北軍士不如渭南營地大軍眾多,且駐守渭北大將乃是廖化。”

趙儼捋著鬍鬚,看著輿圖上的蜀軍情況,說道:“孝先所言不差。想必早起有些勞累,不如退下,暫且休息。”

郭修聞言,便知自己的任務達成了,他們需要閉門深入討論自己身份及資訊的真實性,還有進一步對蜀軍的作戰計劃。

待郭修退下之後,夏侯儒沉吟少許,說道:“不知軍師以為郭修言語如何,此人可信否?”

趙儼回坐席上,思量說道:“昨晚某已經派人探查蜀軍營地所發生事宜,今早以郭修言語觀之,並無偏差。至於所言屯糧之處,頗有可能。渭水道狹窄,其間難以屯糧。陳倉渭水南北,南岸難以屯糧,唯有北岸廣闊,可以屯糧。”

夏侯儒看著趙儼,問道:“軍師言下之意是?可按郭修所言為之,大軍渡過千水,攻打千渭之會。”

趙儼撫須,淺淺澹笑,說道:“不知將軍可聞徐公明(徐晃)破關羽,長驅直入之事?”

夏侯儒搖了搖頭,態度謙和說道:“儒有聞一二,但其中細節不曉。”

“當初關羽兵勢正盛,圍困樊城,眾將催促公明儘快行軍,救援樊城。但某與公明皆認為,步卒勢單力薄,難以匹敵關羽,故待諸軍抵達,方與一戰。彼時關羽兵屯圍頭、四冢二處,公明行聲東擊西之策,攻破四冢,又揮兵直逼關羽營寨,攻入大營,殺降蜀胡修、傅方。關羽退回南岸,樊城之圍解也!”

趙儼將當初救援樊城之戰的前後經過說了出來,並闡述自己的想法。

“至於我軍目前情形與關羽圍困樊城之時,頗有相似之處。如今大軍集結完畢,可以一戰,又得郭修所言,將軍可效彷徐公明長驅直入之策,解陳倉之圍,破黃權所部,使諸葛亮敗退。”

“如今敵寡我眾,故我軍可舉大兵羊裝攻渭南解救陳倉,卻暗遣精銳渡過汧水而攻廖化。若郭修所言無誤,黃權知曉後,必然惶恐,北撤守衛糧倉,陳倉之圍解也。若郭修所言有假,我軍亦可趁勢而攻渭南蜀軍大營。”

夏侯儒微微頷首,興奮地說道:“可從軍師之言,儒立即寫書信於大將軍,讓其策應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