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體內響起一聲沉悶的低爆,煉氣五層順利突破。

鍾百煥爬起來,拱手祝賀:“恭喜秦兄,成功突破一層小境界!”

秦風睜開眼睛,作揖回禮道:“這還要多謝鍾兄。若不是你我連日激鬥,耗盡真氣,又能得內城福地補充靈氣,秦風也不會這麼快就突破。”

確實,這次突破與鍾百煥之間的戰鬥分不開。每一次都是把體內真氣法力全部耗盡,一點不剩,然後貪婪地吸收內城濃郁的靈氣。這樣可以說是把潛能挖掘到了極致。若不是在爛柯城絕對安全,秦風也不敢採取如此極端的修煉方式。真氣耗盡,完全無自保之力,可是在外行走歷練的大忌。

時間一晃,又是十餘天過去。

喔!

隨著獨腳金雞一聲嘹亮的鳴叫,鍾家內城登時活了起來。鍾千化府中,秦風和近日來招募的其餘九名靈衛站成一排,聆聽執事大人的訓示。

“犬戎入侵,荼毒西疆。帝君詔諭天下各大家族、諸多宗派,派遣精英,會同帝國軍隊斬殺異族。這次去滄州,其實是家族對鍾家子弟的一次歷練。你們要協助煥兒,努力斬殺狼衛,建立功勳,明白嗎?”鍾千化身著素白長袍,儒雅溫和,卻陡然間目光如炬,高階修士的強大氣息散發,如一座小山壓在眾人心頭。

“明白!”九大大靈衛在鍾千化強大威壓下,或是冷汗泠泠,或是微微顫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突出兩個字。唯有秦風不動如山、面不變色,懶懶應對。

“恩,明白就好。滄州之行,對你們也是一種歷練,十分危險但充滿了機遇,要好好把握。”鍾千化語氣和緩下來,有意無意地看向秦風。這小子能區區一個散修,卻能和練氣九層的煥兒打成平手,有點不簡單。若他能護佑煥兒平安歸來,倒真不失為一個人才,好好培養才是。

“父親,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別說了。我們還得去空明殿集合,若是去晚了,執法長老那裡可不好交代。”鍾百煥一身火焰戰衣,侍立一旁,早已不耐煩父親的說教,發出“善意”提醒。

“好吧,你們這就隨煥兒出發。我就不送了,一路保重!”鍾千化掌管鍾府雜事,手握大權,平素極為威嚴,此刻卻流露出難得的溫情,和凡間普通父親送別遠行的兒子一般無二。

鍾百煥大手極有氣勢地一揮,高呼道:“我們走!”

他意氣風發,揮斥方遒。西疆烽火急,正是鍾家男兒為國建功、為民除害,揚名天下的大好時機,他鐘百煥豈能屈居人後?

鍾百煥火焰戰衣流光溢彩,秦風等人身著黑色玄蠶絲縷袍尾隨其後。雄赳赳,氣昂昂,真有幾分男兒出征的鏗鏘氣概!

他們要去內城核心處的空明殿集合,匯合鍾家其他嫡系與旁系子弟,同時面見向此次西行的總領隊,據說是一名強大的金牌長老。

一路急行,穿梭過長街和數座大殿,終於抵達空明殿。殿前兩個九星鐵牌靈衛看守,鍾百煥亮出一塊只有鍾家血脈子弟才有的千年桃木身份牌,徑直步入喧囂沸騰的空明殿。

空明殿中,已有不少鍾家子弟帶著手下靈衛趕到,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相互交談。

鍾百煥和相熟的幾人湊在一起,交換各自得到的有關滄州的資訊。他們大多和鍾百煥身份相仿,多是旁系子弟,但父輩在鍾家有一定權勢,因此得以參與這次行動。

“哎呦,這不是煥哥兒嗎?幾個月不見,腿傷可好了麼?”一聲陰陽怪氣的輕佻調笑突然傳來。

鍾百煥根本不用轉頭,就知道這是鍾百江。一個水靈根修士的紈絝子弟,他的死對頭。鍾百江仗著叔父在戰堂任副堂主,在爛柯城橫行霸道,任意欺辱低階散修。

數月之前,鍾百煥在鍾百江手中救下一名貌美的女散修,卻被鍾百江認為是故意壞他好事。兩人一個是水靈根,一個是火靈根,水火不容。加上父輩的一些摩擦舊怨,平日兩人就互相不對付。

終於,在兩個月前的家族季度大比上,鍾百江罔顧家規,在眾目睽睽之下,借一件秘寶悍然打斷了鍾百煥的小腿骨!

事後,鍾百江卻只是受到半個月的禁閉處罰,而鍾百煥卻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此後一直在府中閉關練功。可以說鍾百煥如此勤奮瘋狂地苦練,與鍾百江有著直接的關係。

現在,鍾百江又故意過來挑釁,周圍的人彷彿都聞到一股濃濃的硫磺味,一點火星就能點著空明殿,害怕引火上身,紛紛後退幾步避開。

鍾百煥一口雪白牙齒咬得嘎嘣響,一字一頓道:“鍾百江,你個卑鄙小人,暗箭偷襲,真是枉為鍾家兒郎!”

鍾百江身穿淡白千里水雲袍,卻鷹鉤鼻子呲之以鼻,冷哼一聲道:“廢物,只有強者才不會給鍾家丟臉!”

“你……”鍾百煥氣結,怒氣衝頂,白淨的臉龐瞬間脹紅,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焰火,欲要焚滅可惡的敵人。他這一動怒,身上的火焰戰衣無風自燃,真火洶洶,散發出逼人的熱浪。

鍾百江自然不甘示弱,稍一運氣,水雲袍上波濤翻湧,水汽蒸騰氤氳,似乎要透衣而出,與火焰爭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