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開門,再不開門我生氣了啊!”吳暉敲得有些煩了,大聲呼喝。

嘎吱!

“呵呵”吳暉淫笑著向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撲過去,“小娘子,你可想死少爺我了。”

秦風一言不發,單手發力,抓著吳大公子往和著爛泥的雪地一扔。公子大人的尊貴無比腦袋埋在雪裡,狗吃屎一般。

雪地森寒刺骨,吳暉嚇得一個機靈,渾身一哆嗦,酒勁登時便醒了一大半。雙手撐地,掙扎著地爬起來,顧不得嘴裡惡臭的爛泥,吳暉還沒來得及喊出那聲憋在喉嚨裡的“救命”。清風乾脆利落地把公子大人踹了回去,再次啃了一嘴爛泥。吳公子很直接地很悲憤地暈了過去。這誰啊,簡直太欺負人了!

吳暉醒過來的時候,身下是木板,這讓剛剛還在啃泥巴的吳公子有一分小小的安慰。抬起頭來,燭火昏黃搖擺不定,吳暉詫異地發現,一個少年披了身寬大的衣服,不倫不類,冷冷地看著他。

“小子,是你暗算我?你家大人呢?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吳暉有點糊塗了,一個毛頭小子在護衛森嚴的城主府偷襲了自己,簡直是難以置信!

秦風依舊是冷冷地看著吳暉,寒聲道:“我問你一件事。我問,你答。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敢說假話廢話,一句斷你一根手指頭。”

“嘿,小子,你再給本公子說一遍?”吳暉怒機而笑。

“一次了,斷你一指”清風不容分說,疾如閃電,一手捂住吳暉的嘴巴,一手抓起吳暉的小拇指。

咔嚓!

指骨斷裂,就像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小木棍被折斷,清脆爽利。

吳暉的臉色瞬間通紅,彷彿體內的熱血都要衝破白白嫩嫩、每日都會仔細保養的臉皮。

“我放手,如果你敢喊一句,我就把你胳膊擰下來。”秦風的語氣很平淡,臉上甚至還帶著憨厚童真的笑容。

吳暉看著眼前的“小惡魔”,見鬼一般,拼命地點頭。

“清虛觀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你乾的?”清風依舊淡淡笑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大口喘氣的吳暉。

“清虛觀?你是清虛觀餘孽,你們不是都逃走了嗎?”吳暉聞言變色。

果然與這廝有關!清風怒極,面無表情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事關清虛觀,涉及修士仙師,已經不是自己能扛住的了,吳暉斷了心裡最後一絲僥倖。老實答道:“半個多月前,姜山公子身受重傷,突然帶著一群人出現在府中。我一問才明白,原來幾年前在桑水城鬧事的三個少年是城外清虛觀的人。姜公子帶著家族內衛家,是要將去找他們麻煩。”

“可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清虛觀裡面,竟然有仙修高手隱逸,施展秘寶,瞬息重傷公子。幸好有無極宮的仙師隨行,帶著公子逃到桑水城救治。”吳暉忍住劇痛,諂笑著宛如一條搖尾乞憐的老狗,“我知道就這麼多,全都告訴你了。句句屬實,還請手下留情,饒過在下一條命。”

“清虛觀的人哪裡去了,你可知道?”秦風問道。

“清虛觀好像對姜公子也很忌憚。驍騎營第二天去查探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空無一人。這等高人的去處,實在是在下不能夠探知的。”吳暉看著“小惡魔”嘴角的一絲冷笑,冰寒刺骨錐心,硬著頭皮回答。

“那姜山究竟是什麼來頭,無極宮可是仙家門派?”

吳暉抓住救命稻草,再次賣力表現,“姜公子是瀾州刺史姜申寒獨子,姜氏正統嫡子。姜家是帝國一流豪門家族,傳承數萬年,權勢滔天,帝君有時都得顧忌三分。姜申寒長女嫁給大皇子為妃,將來甚至有可能成為君後,母儀天下,鳳鳴中土。至於無極宮,小人實在是不知道。只是隱約聽姜公子提起,乃是最頂尖的仙家門派。”

秦風面無表情,一巴掌拍過,將吳暉打暈,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一如漆黑如墨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