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敢輕易出手。

“薛侯爺的爹是不是叫薛仁瞻?你們當中可有誰見過薛仁瞻?”陽九笑眯眯看著眾守衛。

但很可惜,這些守衛都很年輕,沒有參與十幾年前的戰爭,自然沒見過薛仁瞻。

看到眾守衛都不吱聲,陽九也不氣餒,咬破手指,身軀晃動,瞬息便在所有守衛的眉心點了一下。

那些守衛身軀劇顫,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縫屍人竟會有如此強的武功。

不過最恐怖的是此刻他們看到在陽九的身邊,赫然還有一人。

那相貌,那體型,莫不是……

他們雖沒見過薛仁瞻,但也經常去茶樓聽書,說書人最喜歡講的正是薛仁瞻喋血瓜州城的故事。

說書人對薛仁瞻的描述,不正是這副模樣麼?

“你你你……你是誰?”一個守衛拿刀指著薛仁瞻,顫聲問道。

薛仁瞻面露驚訝,想不到陽九隻是隨便點了他們一下,他們就能看到自己,激動地道:“我乃薛仁瞻是也。”

一群守衛面面相覷,慌亂之中,還是派出一人去通知薛血。

儘管夜已深,但薛血肯定還沒睡下。

片刻後,一個裹著厚厚襖袍的英俊男人大步走出侯府,身後還跟著幾十個親兵。

看那人的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但他正是薛血,如此年輕就能封侯,全因戰功太過顯赫。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文臣封侯,遠比武將封侯要難得多。

但那些封侯的武將,又有哪個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李賀仕途不順,自然要這般感嘆,但真讓他帶刀到前線作戰,恐怕活不過一秒鐘。

薛血目光掃過,卻只看到了陽九,微微皺眉,冷喝道:“不得無禮。”

哪怕東廠的縫屍人沒有入編制,也是在為皇上分憂,為百姓的安危保駕護航,他薛血手底下的兵,最忌恃強凌弱。

拿刀對著陽九的守衛們,趕緊還刀入鞘,退到一側。

“血兒……”薛仁瞻呆呆看著薛血,眼含熱淚。

薛血走下臺階,來到陽九面前,抱拳道:“陽大人,他們不懂事,請莫見怪。”

“薛侯爺言重了,夤夜將侯爺吵醒,實屬萬不得已。”陽九抱拳還禮。

薛血看了看四周,問道:“我爹呢?”

陽九伸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