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被算命先生所騙,濫殺無辜,本該被砍頭。

但在看到鐵匠的妻子身懷六甲,無依無靠,鐵匠又誠心改過,陽九便放了他一馬。

這段日子,鐵匠更加拼命的打鐵掙錢,所得的收入幾乎全部用於幫助他人。

周圍的人都稱呼鐵匠為大善人,現在陽九若告訴他們鐵匠曾經也是偷心賊,怕是會被鐵匠的街坊鄰居給打死。

若無急事,鐵匠不可能來找陽九。

陽九笑問道:“何事?”

“求九爺救救我的孩子……”鐵匠撲通跪下,嚎啕大哭。

陽九都被嚇了一跳。

一個大男人跪在縫屍鋪前,哭得比女人還兇猛,自然十分吸睛。

行人紛紛駐足圍觀。

甘思思也從包子鋪跑過來看熱鬧。

陽九微一皺眉,邁步朝鐵匠家走去。

鐵匠抹掉眼淚,急忙跟上。

甘思思回包子鋪,將手頭的活跟魏雨燕一交代,也奔向鐵匠的家。

鐵匠的妻子躺在床上,痛得一直在哼哼。

碎花的床單上有少量血跡,這是早產的徵兆。

陽九給她把了脈,安慰道:“有早產的跡象,但不算太嚴重,我開副保胎藥,吃了就沒事了。”

“謝謝九爺,謝謝九爺……”鐵匠再次跪地磕頭。

陽九頗為無語,讓鐵匠找來筆墨,寫下藥方。

鐵匠抓起藥方就衝向藥鋪。

“服藥後,若覺身體不適,或是以後感覺不對勁,就讓鐵匠來找我,任何時辰都可。”陽九囑咐一句,轉身離開。

鐵匠的妻子想要起身相送,被甘思思摁到床上,讓她好好休息。

“九哥,我看你醫術這麼高明,不如別做縫屍人了,坐堂救人如何?”回去的路上,甘思思笑著開玩笑。

陽九道:“還是屍體可愛。”

“屍體哪可愛了?”

“至少沒有醫患糾紛。”

對陽九來說,縫屍是職業,像配陰婚、抓通緝犯、治病救人等等,都是偶爾做做的副業。

甘思思旁敲側擊,就是想要說服陽九離開長安城。

她的面紗是為陽九揭掉的,那無論如何,都得保證陽九的安全。

將她逼急了,那就在肉包子裡多放點蒙汗藥,然後買一輛馬車,就能帶陽九逃離長安。

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