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亂葬崗。

給人送冥鈔擦屁股,這是人會幹的事?

陽九的心到現在還突突的。

“這什麼味兒啊?”甘思思趕緊後退,不讓那男人靠近自己。

那男人委屈巴巴地道:“問他。”

亂葬崗這麼大,上哪屙不行,非得在他的腦袋前屙?

他能忍那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陽九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誰能想到亂葬崗的老槐樹下,還能藏著一個活人?

陽九指指放在旁側的鐵鍁,再指指一座墳頭,道:“挖。”

“是空的,挖啥挖?”那男人道。

甘思思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晚我剛好在,看到這人剛下葬,就有一個怪人將屍體挖走了。”那男人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怪人的樣子。

身披黑色斗篷,戴著雪白的鬼面具,身手矯捷,扛著一具屍體在凹凸不平的亂葬崗也是如履平地,瞬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手,那人絕對是高手。”那男人回想那晚的情形,就跟今晚被陽九羞辱一樣,膽小如鼠的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魏雨燕面露驚懼,顫聲道:“叔叔,是、是狗雜種。”

送喪翁用傀儡術幻化魏雨燕的相貌,讓魏雨燕嚇死縫屍人,在縫屍人被埋到亂葬崗後,他又將屍體挖走,用來修煉傀儡術。

為何非得用縫屍人的屍體?

在陽九的淫威下,那男人不情願地拿起鐵鍁,將陽九指定的墳包挖開,裡面只剩下裹屍的草蓆,沒有屍體。

又挖開另外兩座墳包,都是如此。

看那男人累得滿頭大汗,陽九笑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範、範仝。”那男人結結巴巴地道。

飯桶?

這姓的好,名字也好,有特色。

讓範仝將三個墳包重新填好,陽九又問道:“這大半夜的,你在亂葬崗作甚?”

“我我我……”範仝支支吾吾的,半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甘思思拔出手裡的桃花劍,冷聲道:“說實話。”

“有個小娘子剛埋到亂葬崗,我就想著挖出來,收拾收拾,許能換幾天的飯錢。”範仝嚇得雙腿直哆嗦。

甘思思歪著腦袋,怒道:“能不能說點正常人聽得懂的?”

“他是盜女屍給人配陰婚的。”陽九解釋。

範仝連連點頭。

範仝都是在亂葬崗盜挖女屍,哪怕是五六十的老嫗,也能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