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的策略似乎就是想要激怒薛血,好讓薛血主動出關迎戰。

這樣的策略是好的,但要是因敵人死不出關,月餘後仍在這麼做,未免可笑。

薛血就在關樓上設宴,招待陽九。

陽九將送喪翁喊來,一同享用美味。

送喪翁只顧低頭吃喝,始終沒說一句話。

薛血也不問,畢竟陽九說過,讓送喪翁隨意便好。

到傍晚時分,從敵營中出現一支小隊,約莫有百人,騎馬來到關樓下,開始叫罵。

“縮頭烏龜薛侯爺,縮頭烏龜薛侯爺……”

百人同時高聲嘶吼,聲浪震天。

他們一直在重複這七個字。

看到薛血澹然吃酒,陽九笑問道:“薛兄就不生氣?”

“就只當是一群狗在外狂吠,正好給我們助興吃酒。”薛血的心中,的確是波瀾不驚。

如果心境會因外面的這種叫罵而產生變化,也就不適合當一軍的主帥。

打仗最忌的就是心浮氣躁。

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平氣和,沉著冷靜。

那群金兵足足叫罵了半個時辰,嗓子都快喊啞時,方才返回軍營。

“喪兄,我們也該出發了。”陽九喝乾碗中的酒,起身笑道。

送喪翁點點頭,直接抓過一罈剛開封的酒。

野狼關的酒著實不錯。

已快入秋,北國的夜非常冷。

兩人從關樓上一躍而下,趁著夜色,迅疾衝向金國的領土。

薛血的眼眸裡,很快就沒了二人的蹤影,金國大營那邊倒是非常安靜。

陽九和送喪翁都是絕頂高手,人數又少,或許真能避開敵軍的眼線,而不被發現。

薛血回到椅子上,翻開《武穆遺書》,認真研究。

穿過夜色,草原遼遼。

陽九放緩速度。

送喪翁很快追上,讚道:“陽九爺的輕功真是獨步天下。”

“我知道喪兄並未用盡全力。”陽九輕笑。

送喪翁是故意落在後面,估摸是想看陽九的身法。

陽九的武學很雜,輕功也是如此。

草上飛,水上漂,踏雪無痕,等等,都是不同型別的輕功。

送喪翁想從功法上看出陽九的師承,無疑是痴人說夢。

魏忠賢此前說只要踏上金國的土地,就會有人來接。

深入草原後,仍不見有任何人出現。

若非送喪翁跟著,陽九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不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