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

徐福入城後,沿著主街深進城內,兩旁盡是前店後宅的店鋪,店面開闊,有天窗採光,擺滿各種貨物和工藝製品,非常興旺。

聞著路邊酒樓裡的菜香,不禁勾起腹中饞蟲。便帶著真宮幾人,尋了一家裝潢不錯又有人氣的酒樓,先進去飽餐一頓。

席間,真宮感嘆說道:“小師叔,悟陵、悟冢這二人的資質著實不差,機敏與心性也是上佳,只可惜這兩個小子終究是欠了運道。”

“為何這麼說?”徐福嘬了口面問道。

真宮道:“那是練功的運道,凡想成為出類拔萃的高手者,必要由孩提時就開始夯實根基。每個武者,想把任何東西學至得心應手,最重要的一段時間就是五歲至十三歲這八年之內。”

“就像學語言,幼年時候最佳,過了這段時間才學,口音就會很難糾正。

“武功其實比學語言更難,起步晚了,無論如何勤奮,都是事倍功半。所以江湖中人,普通武道宗門、武道家族之中,就很少能出現出類拔萃的武道宗師。偶爾能出一個,已是僥天之倖。就是因為在幼年時,無法得到正確的引導,沒能夯實武道根基。”

徐福不置可否,問道:“沒有例外嗎?”

“自然非是絕對,但想要做到卻很難,所以我才說可惜。”真宮也是看到了悟陵、悟冢的好資質,起了惜才之心,才突發如此感慨的。

畢竟金子到哪都會發光。

悟陵、悟冢跟了徐福,也漸漸顯露出他們的不凡天資來。

真言卻說道:“也不竟然,我們大禪寺是天下佛宗聖地,厚積薄發的例子數不勝數。還有老僧七老八十才開始修行,卻能一朝頓悟,直入煉神三境,立地成為大宗師。”

“這兩小子雖然學武晚了點,終究不算晚。如果能學得一些至高傳承、擁有後天改命之能的功法。譬如我寺的傳承真法《易筋經》、《洗髓經》也有類似效果。但哪怕他們真的學了,也要事倍功半,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真宮道:“師弟慎言,《易筋經》、《洗髓經》的傳承,不是我等能夠議論的。”

“是。”

徐福瞭然。

“你們也別可惜,他們二人,我自有安排。還是說說此地情況吧。”

真崖當即主動收拾了桌子,真言攤開一張地圖撲在桌面上,“師叔請看,這是由我們靈蟬探知的雲界城周邊地形圖。這些勢力分佈,大多羅列清晰。雲界城周圍,各路匪眾數十家,其中勢力較大的有十八路盜匪。他們共同組成山中聯盟,互相通氣交流情報,據點多在山中。”

“山中聯盟?倒也形象的很。”

徐福笑了笑,看向地圖上大大小小的圈圈,幾乎都在雲州洛州交界線上,“繼續說下去。”

真言道:“因為洛州繁華,連同內陸,而云州物產風貌,兩州商貿走貨頻繁,行走的商販絡繹不絕。交界處,常有云州的匪眾越境去洛州劫掠,我們目前已經鎖定了其中幾個猖獗的目標。”

“但這些匪眾勢力紛雜,互相通氣之下,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轉移據地,很難將他們一網成擒。”

“其中更有一些匪眾幫派中,整個部落都齊齊上陣,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匪眾。”

“他們的信仰的神靈千奇百怪,有的甚至可以歸列為邪神一路。武學傳承也自成一套,頗多詭異。以前這些部落民風淳樸,也是日落而息、日出耕作。可後來山中匪患漸多,加上賦稅繁重,自己耕作已經無法滿足生存,搶的又多又快又方便,就漸漸發展成了不事耕種,全員劫匪的局面。”

“打劫,已經漸漸成了他們的日常習俗。這些部落除了必要採購,平時並不與外界相通,想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徐福皺了皺眉,“當地官府勢力呢?”

“官府也曾組織多次圍剿,每次都搞得很大動靜,還有富豪鄉紳們捐款踐行。可最終都因各種原因鎩羽而歸,損失慘重。”

徐福一巴掌拍在自己光溜溜的小腦門上,狗日的,這劇情咋個這麼熟悉呢。

不會也是“得手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吧”。

只聽真言繼續說道:“城中勢力更加紛雜,以目前形式看,肯定也少不了潛伏已久的妖魔人混跡其中,但畢竟已經出了洛州,大禪寺不好過分插手。”